虽然工作组的人还没有到,但是大队干部却早就把进驻的人分到了各小队。意思是要各队提早准备好驻队干部的食宿,不要让驻队干部感到前进大队对待派驻干部态度不好。
长锁连夜召开了队委会,要求大家提出建议。首先长锁说:“自己家里就两间屋子,而且是以前家俊与茂凤回村时建的,很小不说,还很破旧。肯定不合适工作组的同志住。”
文迎也说了自家的情况,主要旺生和巧玲都在成人,已经分开床睡了,家里再也没有地方放床了。
其他人要么是有老人,要么是娃儿多,不适合住干部。最后谁也不说话,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提议说:“要不就把他们放在仓库这个开会的小地方,放两张床正好。”
长锁想了想说:“好是好,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两个同志有两种情况:一个来领导生产的,一个是被监督劳动的,放在一起合适吗?第二个是,上面要求是要与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如果他们单独在仓库会议室里住,那不就不符合这个要求呢?”
经长锁这样一说,大家都不敢再说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心里都觉得还是长锁有经验。
最后,文迎看着翠英说:“我有个想法,不知合不合适,说出不合适,就当粉牌上的字,擦了。”大家都看着他,他却不着急,咽了口水才说,“翠英家里只有她们三母子,看能不能让住一个工作同志,再就是桂秀家里也就只有长恒与他姆妈和小娃儿,看能能不能住进一个。”
大家起先一听觉得很好,但是转而一想:她们两家都是没有男人的,就不好点头了。
翠英听了文迎的话,立马脸就红了,也就想到了这一层:一寡妇家住进一个大男人,那成什么体统呢!但是转而一想,全朱家铺就那么几户人家,她这个当妇女队长还不清楚吗?队里有困难这是个明摆着的事,要不然像文三大叔家是可以安排的,但是谁来给他们服侍生活呢?所以她也觉得文迎的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瞎说的。
再想想自己家里,虽然自己是个没有男人的寡妇,但是现在关兴已经成人长大了,而且又落了屋,再不去上学了,就是安排个工作同志常驻,也不是不可以的。想到这里,翠英就开口说:“刚才文迎队长说了,我家里确实还能住个把人,但是我家里没男人,外道的人住在家里出进不方便,这也是实情,好在我的关兴现在落屋了,再不去上学了,他也是个成人长大的男娃了。我们母子住里屋,工作同志住外屋也行。”
长锁听了翠英的话,在心里酌量着,既然翠英能答应,桂秀家里的情形和翠英是一样的,那就对桂秀说也好,在社员大会上说也好,都能通得过了。
长锁看看大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就决定说:“那就这样吧,两个工作同志分别住在翠英家和桂秀家里,至于谁住哪家,来了在征求他们的意见。我们队里先把床铺给安置好,让人家一来就有落脚的地方。再就是:凡是住工作同志的家里,每个月由队里补助一个人的口粮,每天另外记5分工,作为服侍工作组同志的补偿。大家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散会。”
长锁说完,看了看几个队委会干部,没有什么说的,就对翠英说:“桂秀家里的安排,你就去说,好吗?”翠英点头答应了。
等到快要插秧的时候,长锁有一天从大队开会回来,就带来了两个工作组的同志。他在大队就征求了两个人的意见,其实也主要是那个负责领导的意见,就把公社的陈光明分到了翠英家,贫协小组的那人分到了桂秀家。
长锁把他们两人分别送到了两家后,又通知了夜晚的社员大会,意思是要让全队里的人都知道,进驻来的工作同志姓氏名谁,各人是来干什么的。
住在桂秀家里的贫协组长姓丁,叫和昌,四十多岁,是邻近大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