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安果然又找翠英去了他们住的地方,但是只是把昨天的问话大致又问了一遍。提问时,不是写在本子上,而是写在很正规的纸上。
公安问:“你和桂秀一起到仓库领饲料的时候,用的是什么东西装的?”
“用一只箩筐,装了饲料就两人抬回猪场去。”翠英回答。
“你把装饲料的过程再说一遍。”
“我们把饲料装在箩筐里,装好后再过秤,过了秤,再在阅武大叔的账本上写上名字。”
“桂秀一个人领饲料的情况,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参加,不知道是不是像两个人领饲料一样的。”
“以前,你有没有感觉桂秀来仓库和回猪场的身体有什么变化?比如,来的时候衣服显得单薄,回去的时候,衣服好像很厚实。”
“没有,我没有看这事,因为两人各做各的事情,没有什么感觉。”
“桂秀每次下工回家,你们是一起走的,还是先后离开的?”
“不一定,有时候一起走,有时候我后走,因为我要等母猪吃完,睡下,给仔猪喂奶,我才走。”
“桂秀离开的时候,你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有变化吗?”
“没有,没有变化,她每天就是穿的大棉袄。”
公安还问了一些阅武大叔上吊前后几天的情况,翠英都按照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如实地说了。最后,公安要翠英在那张纸的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后来,又找桂秀做了同样的事情,桂秀回猪场后,也没有问翠英公安问了她什么话,也没有对翠英说她向公安说了什么话。
下午,队长又安排阅明的哥哥阅强接手仓库保管员的事,因为阅强年纪也是快六十岁了,做事很负责。再就是要求每天晚上巡夜的人要留一个与阅强大叔一起守仓库,毕竟阅武大叔刚死,大家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水利工地上回来人,催队长快回工地去。因为朱家铺村在几次夺红旗的劳动比赛中,都输给了其他小队,被插上了黑旗,这就影响了整个大队的进度和荣誉。
队长只得连夜把长锁他们几个一起带回工地,商量怎么才能把失去的红旗夺回来。队委会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从在家里的年轻女人中选几个,上水利工地替换男炊事员,让运土的劳动力更充足;再就是要学习邻村的办法,改用小推车运土,这样可以提高效率。
在村里选人的事情就交给贫协组长做,更换小推车的事情,就由各自连夜回家,把自己的小推车整理好,运到工地上,与没有车的劳力轮换使用。凡是出了小推车的家庭,每天另外单记两分工。
两个公安从那天找桂秀和翠英问话以后,就回公社去了,再也没有回来。翠英和桂秀还是每天两人到仓库用箩筐领饲料,只是仓库保管员换成了阅强大叔。
阅强大叔不识字,只是以前在村里的扫盲识字班里学了洋码子(阿拉伯数字),所以每次翠英她们领饲料后,都是由翠英按照阅强大叔说的数字,写在账本上,再各人写上自己的名字,阅强大叔不会写字,就盖上自己的图章。
贫协组长回村来,白天就把村里年轻的女人集中起来开会,说明水利工地上,朱家铺村的劳动竞赛,连续三次都是黑旗,队委会商量:要从年轻女人中挑选四个,去替换现在做炊事员的男人。根据队里女人现在的情况,那就是家里有老人照看孩子,而且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自己报名,大家推选,最后由贫协小组来确定。
女人们听了都议论纷纷,因为这些人从来都没有外出做过工,不知道在水利工地和在家做饭有什么不同。而且有的男人已经在工地上了,不知道家里老人能不能负担起家务。
贫协组长看到这个事情确实很具体,也就宣布散会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