剡门到得很快,不过却到的不早。
甚至可以说,待他们到达时,几乎其他门派都已经到齐了。
卿云不难看出,路上压根用不了多久时间,应是七个老头故意迟些出门,就想让大家多等等而已。
七辆云车和队伍并未直接走到战风台,而是停在了距离战风台三百步之遥的地方。
这段距离,他们需要步行过去。
这是大战一贯的规矩,没有人可以破,就连剡门也不行。
远远看去,约莫可以看出整个战风台的模样。
战场,是这里所有人对于此处的称呼。由此可见,六域榜大战于他们而言,远远不止是一场比试。
此处位于九凝山山脚往上大约十分之一处,从此处往山下看去,九凝城清晰可见。
巨大平坦的空地上,搭建着一处高台。高台呈不规则形,灰白色点缀之上。
高台底座并非搭建于地面,而是悬空而出,悬空约有两人高。
今日天晴,头顶一片湛蓝。远远看去,像是一片硕大的云雾在头顶弥漫开来。
高台无边,一根根同样灰白,却不同长短的柱子从台上直入空中,卿云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但那样灰白的色调,再加上许多柱子上道道不甚明显的裂痕,让人一眼便心生出一股古老之感。
或许千百年来,无数场大战都在这里发生过。这些柱子来自于数年前门派人之手,他们在这遥远的九凝山中搭建起这样的一个战场,若干年后,一代代门派弟子依然在这里角逐,试图在祖先们曾经大战过的地方,将自己的门派推至六域榜首。
高台中间最高的那根柱子顶端四周,竟悬浮着一个个字。
那是今年参与大战的各门派名号,卿云大致扫了一眼,剡门、旋门、蓝月门几个字十分显眼,再看,又注意到了几个大些的门派。
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花眼,不下于一百来个。
高台四周八方,错落设置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观战台,相对战台要低上一些,不过从这些地方看去,视线却是极好。
当剡门的队伍到达时,有些观战台上已经坐了些人。
卿云依旧带着帽子,跟着七个老头往战风台的方向走去,掌门为首,她排在了剡门第八位。卿云身后,弟子们分裂两竖,一竖为参战弟子,另一竖则是观战弟子。
前往战风台的剡门队伍,一共五十八人。
至于大林等少数几人随行驱车照料的低阶品弟子,只能远远守在车队停下的地方。战风台,不是他们应来的区域。
跟随卿云而来的小白,自然也被留在那里,大林悉心照看着。
一阵风拂过,卿云帽檐薄纱拂动。
待剡门五十八人走到战风台下,台上那根最高的柱子顶端,密密麻麻的文字一旁,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锤形之物。
咚咚咚几声,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从锤上发出。
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剡门可真守时,每年必等战锤第一响,才到这战风台。”一个不满的声音从一旁观战台的某个方向传出,是一女子。
声音成熟稳重,约莫三四十岁了。
许多人都只是看着剡门的队伍,表情似乎已经习惯,卿云则好奇地循声望去,一眼便瞧见了说话之人。
那是一个身着蓝衣的中年妇人,当然妇人这一定位是卿云凭着声音判断出来的。至于她的模样,身段轻盈,一头乌黑秀发垂至腰际。
她身旁同样立着三名与其年纪相仿的妇人,身后则是一群花容月貌的女子。皆脸着面纱,不过从身形上看,各个精神抖擞,各有风姿。
虽看不清楚其五官,但那妇人光是站立在那里,便给人霁月初现,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