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牟氏家中。
卿云安静地沉睡着,床边站着好些人。
“医官,她下午真的醒了一次,还和我说了一会儿话,怎么又睡过去了?”弄知的言语中满是焦急,一旁的牟氏也在不断地洒泪。
重华站在一旁,看着卿云微微发白的脸,虽然他保持着沉默,但眼里流露出的担忧却怎么也遮不住。他在心里怪自己,下午为何不来看看她!
“这可真是奇怪啊……”医官老者轻捋须髯,皱着眉头,尽力思索着。这姑娘全身脉象平稳,全身却冰凉如雪,只感觉心脉之间有股力量在游荡。为医多年,他从未见过此等症状。
“怎么样,还是不行么?”墨祥见医官老者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
“唉!”老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重华一直望着医者的反应,焦急的神色越来越明显。“老先生,可还有其他办法救人。这六域不乏异人,难道就没有谁能治好这病么?”
“是啊是啊,请你一定救救我妹妹。”弄知瞧着陈睡中的卿云,也心疼无比。
老者看了看众人,又望向墨祥,沉思良久。“这姑娘得的不是病,六域之上,即使异人再多,为医者也很难救她。”
众人听闻,心中皆是一震。重华的拳头越攥越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不过……”那医者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有一人知晓这事何解,可他不是医者。”
见这医官总是一次不能把话说完,只一个劲不停地卖关子,心中不免有些不耐烦,奈何又不能发作,只得耐下心来追问。“是谁?”
医者并未回答弄知的问题,而是转头笑着看了看墨祥,似乎想要让他亲口说出这个名字。
墨祥见医者如此神情,心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的,可是……我师父?”
“没错,我说的正是你师父无契。”
司天官的师父?众人一愣。
“司天官的师父不也是司天者么?他如何能救我妹妹?”弄知有些不解。
“我刚刚说了,这姑娘并非得病,普通医者怕是无法将她唤醒。司天者上通天道,知会这世间一切因果循环。若是请无契出面,或许可以救她。可……”医者说了一半,又沉默了起来。
弄知见这老头总是如此,真想揪着他一口气把话问完。
旁人还在等医者下面的话,可墨祥却明白他还未说出的是什么。“可我师父隐于六域四处,这些年闭门谢客,行迹不定,我已有十年未见他了。”
“什么?”众人听到墨祥的话,刚刚才有些希望的脸上顿时无比失望。
“那我们就去找他,只要他在这六域,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一个坚决的声音响起。众人一看,是重华。
“就算你们找到了,他也未必会答应你们救人。”墨祥太了解自己这个师父了,他总说时间一切皆是因果,不会轻易干预别人的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司天官,请允许我们去请求您的师父。”重华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是啊,司天官,请你答应我们。”弄知也附和。
砰得一声,牟氏跪在墨祥面前,声音中满是哭意。“司天官,求求你救救我女儿,这世间只要有人能救她,让我们怎样都愿意!”
墨祥忙将牟氏扶起,眼中显出一丝迟疑的神色。
“可是……这六域如此之大,要找一个来去无影的人,谈何容易……”一直沉默着的小高见众人这样的局面,终于忍不住说道。
小高的话将众人从盲目的希望之中拉了回来。是啊,六域之大,怎么去找呢。
“不知司天官何日回王都?”小高问道。
现在,村里的疫情也算是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