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冰原就似一头蛰伏的巨兽,陷入了暂时的宁静,偶有一只野狐从黑色的角落里窜出,迅速地消失在另一个黑暗的拐角。
荣玉驾驶着雪地车在冰原上快速地掠过,入夜的寒风吹打着她带着刀疤的脸,也撕扯着她已变得冷血的心。
从被毛芷兰告发以后,她就从高不可攀的容大小姐沦落为男人的玩物,他们打她,骂她,虐待她……
她侧过头,看了眼被她塞进车里的毛芷兰,瘦小的毛芷兰正满脸绝望的看着夜色,就在她享受着自己曾经拥有的生活时,自己却只能苦苦的挣扎在生死的夹缝中。
她忍不住朝她啐了一口,粘稠的唾液落在毛芷兰苍白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落。
毛芷兰一动不动,只是两眼无神的盯着路边的建筑。
“就是前面有松柏的那座!”毛芷兰提醒着,眼里露出了一丝光亮,父亲不在府中,她没有力量与荣玉抗衡,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顺利的找到刘雯。
荣玉将雪地车停在青石板院落的后墙外,然后折了节松枝,掰了掰塞进毛芷兰的嘴里,然后身影一纵,便悄无声息地来到院墙内。
小院不大,只有前后两排普通的石屋,她稍一犹豫,便向后排的石屋警惕的走了过去。
后排的石屋一共七间,在偏左的那间石屋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她径直向那间石屋走去,刚推开门,一个焦急的声音就紧跟着传了过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荣玉往门旁一躲,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孩从里屋走了出来,还没待她看清楚来人,她便被荣玉捂住嘴拉进了黑影里。
“说,你家小姐是谁?”荣玉将锋利的匕首横在女孩的脖颈上,压着嗓子问道。
“是,是刘雯!”女孩浑身颤抖着,下意识的答道。
“刘雯呢?”
“小姐天刚黑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女孩战战兢兢的答道。
“她去哪了?”
“说是参加宴会去了!”
荣玉听闻便捂住了女孩的嘴,将手里的匕首往右一划,一股黏糊糊的液体便呼的一下喷射而出……
她拖着女孩的身体放到卧室的床下,自己则打开门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没多久,两条黑影一前一后的从院外走了进来,荣玉用刀抵着毛芷兰的后心,快速地走进刘雯的石屋,她随手按了下开关,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
在离石屋不远的冰原上,刘雯正若有所思的缓缓而来。
夜风很凉,像刀子一样吹进她单薄的衣衫里,她用手拽着狐皮大氅的衣领慢慢的走着。
她忘不了,刚刚那场宴会上大家对她的冷漠和嘲讽,她忍着心中的怒火,堆起满脸的笑容与曾经相熟的人打着招呼,而她们则像躲瘟疫一样的避开了她。
自从表姐被泓世子殿下抓到地牢,这样的情景已如家常便饭,她不愿意退出高门贵女的圈子,所以就只能忍受着她们的白眼和冷落。
她不禁哼了一声,父亲也算是费朗族的高官,可是父亲生性惧内,自己又是继母的眼中钉,阁老府被抄家之后,她就过上了有家不能回的寄居生活。
所幸,她经常拿着表姐的赏赐接济姨妈,姨妈感恩便接纳了她,她时不时的将毛府抄家时藏起的表姐的首饰送给姨妹,这才在姨妈家站稳了脚跟。
可是,已经适应了阁老府生活的她在姨妈家简直度日如年,她天天吃着难以下咽的青菜,满脑子都是如何的飞黄腾达。
可是,孤苦无依的她,想要过上优渥的生活却难如登天,所以她想到了关押在地牢里的表姐,表姐的姿色一直被费朗族人津津乐道,她要借着表姐的最后资本实现自己人生的逆袭!
一抹冷笑出现在她的唇角,她打通了牢头,将表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