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又一次爬上了枝头,星光照在挂满雪花的枝杈上,清冷而绝美。宇薇安静的躺在湖蓝色的床帷中,给人一种安静沉睡的错觉,星离将卧室的窗子推开一丝缝隙,一股寒冷的空气瞬间透了进来。
他使劲的吸了几口冷冽的寒风,好像是给自己注入了新的生气,眼睁睁地看着罩在宇薇脸上的黑气越来越重,却无计可施,他抓狂,痛苦得难以抑制,这样的状态使他心力交瘁,前世的他就为倏然离世的地心女王殉情,而今生等待他的也许还是同样的抉择。
几片雪花从窗缝中挤过飘在他的脸上,冰冰的,柔柔的,就似宇薇的手,他将窗户轻轻关上,走到宇薇的床前坐了下来。
刚刚子玉先生为宇薇把脉,说宇薇的毒素已入脏腑,如果在一天之内再寻不到解药,即使是神仙,也挽救不了宇薇的性命。
康神医给他的希望被绝望的现状所包围,他没想到自己与宇薇今生的缘分如此浅薄,他回忆着他们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没想到前世没有与她携手到老,今世却依然无法相依,他轻轻地躺在宇薇的身边,感受着她微弱的气息,他的心也跟着向深不见底的冰谷坠落。
舒逸端着一个红玛瑙的托盘,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卧室的石门,泓世子殿下从昨夜回来后就水米未进,白熙不敢进来叨扰,就央求她进来给泓世子殿下送些食物,她本不想与泓世子殿下有过多的牵连,可是看着白熙满是恳求的眼神,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卧室的石桌前空空荡荡,她抬眼向床前看去,石凳也空落落的摆在宇薇的床前,不知是谁将湖蓝色的床帷落了下来,将一张玉石的大床严严实实的遮掩起来。
她将托盘放在石桌上,走到床边,一手撩开遮在石床上的帷幔,令她窒息的一幕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脸苍白的泓世子殿下躺在老大的身边,满是胡茬的脸上却十分安详,她的心咯噔一下,难道泓世子殿下已殉了情?如果老大能从死神手里逃回来,那他岂不是阴错阳差的错过了今世的相守?
她的心揪得紧紧的,外人传言泓世子殿下冰冷绝情,对女人不屑一顾,可是从泓世子殿下带着冷风冲进老大卧室的那一刻,所有的传言就都失去了应有的效力。
她颤抖的伸出双手,探查泓世子殿下的鼻息,突然,一双冰冷彻骨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低头看去,星离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冰冷的注视着她。
当星离看清楚站在床旁的是舒逸时,便垂下了手,无力的闭上了他的眼睛,眼中的绝望和决绝使舒逸震惊不已,她终于明白了白熙的担忧,泓世子殿下已经下定了与老大同赴黄泉的决心。
她默默的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两人,即使身中剧毒也掩不住绝美容颜的老大和悲痛欲绝也掩不住俊逸倜傥的泓世子,他们这是要创造一段凄美决绝的爱情,不,她绝不能看着这对璧人就这样双双离去,她要去找师傅,师傅那里会有解毒的稀世妙方!
她安静的离开了卧室,向院中走去,没有顾及身后众人诧异的目光,她不愿跟众人诉说她心中的震撼,只是默默的走着,越走越快,出了王府的大门,她已经纵身腾跃起来,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夜里。
……
“你找的怎么样了?”康神医看着已没入书海的欧阳岑满眼期待,他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却让这个死也不愿研习药典的师兄与自己一起奋战起来,有了欧阳岑的加入,效率倒是高了很多。
“还没有!”欧阳岑将手里泛着焦黄色的古书放下,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颓败,他虽然从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可是师傅却对他一直钟爱,如果当初他不执着于功名成就,师傅又怎会将盈丰山庄交给自己的师弟。
“没有配置出蚕毒是师傅生前的遗憾,我记得师傅说过,蚕毒记载在药石佬的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