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灯光在尔多王脸上镀上一层明黄,他又想起了他和费朗斯敏的点点滴滴,过了有一会,他才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然后异常艰难地吞咽下去。
在他的回忆中,费朗斯敏总是一脸爱意地看着他,他会千方百计地带着她去看日出,更会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羸弱的身体,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无比的幸福与快乐,当费朗斯敏怀了他们爱情的结晶时,他欣喜若狂的心情更是无以言表。
可就在他们沉浸在美满的爱情中时,一件悲剧却将他们的爱情推向了绝望。
尔多王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尽是迷惘,“丽儿并不是我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是我的第一任未婚妻,可就在她母亲就要生她之时,地心国的女王在一次飞行意外中香消玉损,由于地心女王既没有遗嘱又没有法定继承人,所以我们的父亲就起了不臣之心,他们都想成为地心国新的主人,一场明争暗斗的帷幕就迅速拉开了。”
费朗将军和他父亲,那是两个表面上称兄道弟,而背地里却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让对方俯首称臣,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即将临盆的费朗斯敏。
“为了让我的父亲俯首称臣,费朗将军以未来的储君之位为要挟,而我的父亲竟直接将我和费朗斯敏软禁了起来,并在费朗斯敏临盆的当晚派人夺走了我们刚刚出生的女儿,我跑出去追赶,也被埋伏在暗中的侍卫打昏关进了地牢。”
说到这里,尔多王的脸上尽是苦涩,“她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去求我的父亲,而我的父亲拒而不见,她在我父亲的寝室外跪了三天三夜,最后终于昏厥在了石阶之上,如此诚心却丝毫没有打动我父亲的心,我父亲威胁如果她父亲不臣服,就将她逐出南国,可是费朗将军又岂会如我父亲所愿,就在她回到北国的一个月后,她就和她父亲手下大将的独子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你们就这样被拆散了?”宇薇看着尔多王痛苦不堪的神情,心里多了一份同情。
尔多王忧伤的点了点头,“为了能看她最后一眼,我不仅应允了父亲为我订下的婚事,还差点将我的女儿投入危险的境地,我混在人群里,亲眼目睹了她成婚的盛况,可是我从她的脸上没看到一丝新婚的快乐,我知道我们的悲剧已经铸成,仇恨的种子已深深地埋进了她的心,之后不久地心就爆发了著名的南北大战,但终因势均力敌而偃旗息鼓,自此南北称王,各霸一方。”
“那您就不能逃跑和反抗吗?”宇薇忍不住问道。
“能试的办法我都试了,但都以我的惨败而告终,我的父亲生性风流,我的母妃也只是他巩固地位的一枚棋子,他以我的母妃为人质,只要我有半点违逆,我的母妃就会被打得遍体鳞伤,所以我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寻死……”老王爷淡淡的笑了一下。
宇薇看着尔多王惨淡的笑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有想到尔多族的先王竟然如此残暴,他不仅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打入地牢,还将自己的妻子作为逼迫亲生儿子就范的人质,这到底是怎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啊?
尔多王的故事随着他的淡笑结束了,宇薇心疼的看着王上,她真的无法想象在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里,他是如何撑过来的。先王对于王上就似是人生中挥不去的梦魇,在梦魇中,没有温馨的父子之情,更没有夫妻的琴瑟和谐,有的只是被任意践踏的尊严和被随意摆布的人生,她难以想像,这种被遏制喉管的窒息和被剥夺死亡权力的感觉该有多么的崩溃。
宇薇看着已恢复了一脸慈祥模样的尔多王问道:“您和她都成为了权力的牺牲品,那权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让人如此趋之若鹜?
“权力?”尔多王摇了摇头,“权力就是一种束缚,一种失去自由的束缚,得不到的人想得到,得到的人想自由。”
“薇儿,这是父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人分享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