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许革胜顶着一张死人脸看着郝胜利。郝胜利不觉间打了个寒颤,心想大事不好,这帮厂领导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在门口堵截他。
已经有人开始清点车上的物品了,郝胜利带来的工人也是傻愣愣在边上站着,不敢出声。十多分钟之后物品清点完毕,清单被送到许革胜手里。
许革胜展开清单一比较,好家伙,车上拉的足足比清单上少出三分之一。这就说明工厂要多付给郝胜利三分之一的废品处理费。
这还不算啥,他能是第一次嘛?长年累月下来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要不是辅料库的人上报铁桶数量和最终处置的数量不符,这件事还不会被发现。
许革胜的脸色更难看了,
“看来这件事已经涉及到违法行为,不是我们能自己处理的。只能交给公安机关了。”
郝胜利现在裤裆里面都湿了,他的确是和棉纺厂内部的人串谋搞了点小动作。不过时间也不算长,最开始就是把一批报废的铁桶虚报几次,挣点小钱。
后来两个人看没什么大事,胆子就越来越大,最后索性把所有废品每次按比例虚报一部分。郝胜利也知道就是钻了人家一个空子,不是长久之计,干个一年半载就想收手。
没成想今天东窗事发了,郝胜利身体抖动明显,硬着头皮来到许革胜跟前,
“领导,我错了,我全招。我愿意把不该得的全吐出来,领导你给我一条活路,我有家有口的。~~~”
许革胜冷哼,
“现在想起哭来了,晚了。竟然把主意打到国家身上来了,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交给公安机关,严办,棉纺厂对此事追究到底!”
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去,和郝胜利一起来的工人站在原地傻愣愣的互相对视着,不知所措。许革胜悠哉游哉的往回走着,他用手点指了一下胡维安,
“那个辅料库的杨慧工作认真负责,要不是她,咱们也发现不了这么大一个漏洞。全厂通报表扬,年底必须给评一个先进工作者的荣誉称号。”
胡维安满嘴应承,点头如捣蒜。其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当然是陈卫东,杨慧刚到辅料库工作,对流程方面还不算太熟悉,下班后就喜欢把一些账目带回家研究。
那天晚上陈卫东吃完饭随便翻看了几下杨慧带回来的账本,一下子就指出了出库单和统计表上面的几个数字不吻合。杨慧拿过来仔细核对了一下,她原来还真没注意,
吓了一跳的杨慧第二天马上核对了前几个月的账目,交接的时候她可是签了字的,这要是有了差错是要赔偿的。好在是数量不吻合的都发生在以前的账本上,接手后第一对不上账就让陈卫东发现了。
杨慧哪知道,这才不是陈卫东无意之间发现的呢,而是陈卫东上辈子就经历了小姑父郝胜利东窗事发这一幕,不过那是几年后的事情。
因为日积月累的贪污数量巨大,和郝胜利里应外合的那个人被判了十五年,郝胜利则被判了十二年。此后铁春梅这个家也算是散了,他的两个儿子也因为缺乏管教走上了歧途。
这一世陈卫东让这件事提前爆发出来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看好郝胜利这个人。这个人有点贪心不假,谁没有贪心呢?只要在一个完美的制度约束下,这样的人不妨一用,
再说郝胜利可是个能人,机敏,果断,预判性强,对时机的掌握相当有天赋。上一世郝胜利一共服刑九年,因为表现良好减刑三年。
出狱后的世界对他而言已然是面目全非,他凭着自己的商业天赋硬是开创了一番自己的事业。当铁春梅老无所依的时候再次找到了郝胜利,那时候的郝胜利已然是大集团的总裁,
陈卫东深吸了一口气,上辈子的事他管不了了,这辈子必须提前布局。郝胜利的小脑袋瓜他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