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简陋的农家小院,掉了漆木的窗户外头,萧兰趴着窗口的指甲都要流血了。
她眼眶通红,胸口怒火喷涌,浑身上下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其中,两分是为自己,八分则为妹妹。
“贺志勇他,他……”
她气若游丝地低声,满脸汗湿,冰冰凉凉的手,死死握着萧娆,她心里抱着一丝丝希望,万一罗二狗是信口开河呢!
他是胡乱攀扯吧!
志勇惯来是个好样的,怎么会,会跟烂赌、偷情之类的事情牵扯上!
还有绣娘,人家是黄花闺女,白家大伯大娘宠她宠得跟千金小姐似的,她相貌皎美,又有手艺傍身,想嫁什么人嫁不着!
何苦跟志勇偷情?
那不是自毁自身吗?
萧兰拼命安慰着,让心绪平静下来,并且,几乎要成功把自己劝服了。
毕竟,她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偏不爱自己送上门的,只喜欢别人手里的,只要是抢过来的东西,哪怕是屎都分外香……
“小妹!”
萧兰呢喃启唇。
只是,没等她说出声来呢,外间院里突然响起叩门声。
“哎哟我的天啊。”
屋里,钱寡妇一惊,小脸煞白地起身,披上件衣服,伸手急急推搡罗二狗,“你,你这死鬼,挺尸做什么?还不快快穿衣裳躲起来,千万莫让人看见……”
她很惊慌。
倒是罗二狗,不急不忙,哈哈一笑,凑过去亲了钱寡妇两口,“淑花,不用怕,是我那志勇兄弟来了。”
“兄弟?贺,贺志勇吗?”
钱寡妇拧眉,脸色依然难看,“他来干什么?”
“嘿嘿,是他催我把不下蛋的母鸡带回家,自然要陪我一起来,大约……是想在我岳父岳母面前讨个巧吧。”
“两个老不死的攒了不少棺材本,志勇兄弟惦记着呢。”
罗二狗大笑,披件衣服翻身下炕。
“他惦记?你难道不惦记?”钱寡妇冷静下来了。
罗二狗边走边说:“惦记,自然惦记了,我还要靠着那些银子翻本儿,娶你这小娇娇呢。”
窗外!
萧兰:……
萧娆:……
她俩眼睁睁看着钱寡妇出门,扬声询问,随后开门。
果然是贺志勇。
他穿着常服,面色不太好看,没理会钱寡妇,直冲罗二狗,“狗哥,别磨蹭了,快点走吧,早把兰姐接回去早了事。”
“你可答应我了,不会给我惹麻烦。”
“放心,放心,志勇,爷们一个吐沫一个钉儿,哪能说话不算数?不过,咱们说好了,我把不下蛋的鸡哄回去,你就让赌场那边放宽我还银子的时间,再让春风楼的梨花伺候我……”
罗二狗笑嘻嘻地说。
眼里闪过贪婪。
贺志勇暗自厌恶,口中却答,“行行行,多大点事啊,不成问题。”
身为捕快,虽则权利不大,但对街面上的三教九流,像是赌场青楼之类,有很大的威慑力。
一个妓女,多拖几日还钱,都不过是说几句的事罢了。
对贺志勇一点都不难。
“嘻嘻,志勇,那我就偏着你了,说来,那春风楼的小娘们真是好,个个都香软,床上功夫了得,哪像萧兰那条死鱼一样……志勇,你得尝尝啊,男人嘛,怎么能不风流!”
罗二狗啧啧有声。
“人尽可夫人的女人,呵。”
贺志勇冷笑。
“哦,你看不上啊?哈哈哈,对对对,你有白绣娘那个娇娇儿,那可是个宝贝!”
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