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夫人那佝偻的背影越走越远。
直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后,林侯爷才忍不住低声开口,“今日之事,是谁传到老夫人那儿去的?”
林烨沉着脸没说话,脑海中还是方才乔念唤阿兄的模样。
林夫人自然也不知晓,
唯有林鸢看了看其他人,方才开口,“许,许是我院里的丫鬟去府医那拿药的时候,泄露了口风。”
毕竟,老夫人院里的丫鬟,每日都要往府医那跑三趟,很有可能会撞见的。
闻言,林侯爷心下涌起一阵怒意,可不等他开口,林鸢便急急道,“鸢儿知错了,鸢儿不是有心要让这事儿叨扰祖母的,待鸢儿回去定会好好教训丫鬟的,爹……您别生鸢儿的气。”
林鸢哭得双目通红,这会儿又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林侯爷纵是满腔怒火,此刻也是一点儿都发不出来了。
“罢了,你们祖母的身子越发不利索了,日后府里的事儿决不能再让她老人家知道!”林侯爷沉声警告着,想到老夫人方才说的话,内心又不免好一阵纠葛。
“念念既然被禁足,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日后都休要再提了。”
说罢,林侯爷方才大步离去。
林夫人叹息了一声,又哄了林鸢几句,便也跟着林侯爷走了。
看着林夫人的背影,林鸢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今日祖母明显是偏心姐姐的,可她被姐姐害得这样惨,爹娘怎么可以只说了这么几句就走了呢?
好在,阿兄还在。
林鸢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林烨的身旁,轻轻伸手拉了拉林烨的衣角,“阿兄……”
她柔声唤着,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
正在发愣的林烨被这一声唤给唤回了神,诧异地回眸看向林鸢,“怎么了?”
林鸢咬了咬唇,这才开口,“今日如若不是阿兄护着我,只怕我就跟姐姐一样留在浣衣局里出不来了。鸢儿都还没有好好谢谢阿兄。”
换做平日,林烨一定会说,这是他应该做的。
可今日,林烨却怔愣地看着林鸢,“你的意思是,多亏了我?”
林鸢不知林烨为何是这样的反应,却还是点了点头,“嗯,多亏了阿兄。”
多亏了他,否则鸢儿就会跟念念一样被罚入浣衣局。
那,同样的事,他三年前怎么就没做呢?
看着林鸢的脸,林烨的脑海中却全都是乔念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模样。
明明从前,那丫头都是凑到他怀里来,仰头看着他,与他撒娇的。
怎么如今,他却只记得她的头顶了呢?
当真,是他偏心了吗?
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