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又是个圆月。
秋生丢给她一套夜行衣。
“穿上,你那身衣服太显眼了,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他又递过来两条黑色布巾,“把头发和脸包起来,不能让衙门的人认出来是你。”
“……行叭。我去穿,工具我都收拾好了,你师父说要糯米,你去厨房拿点。”
“得嘞!”
……
两人一路疾驰,来到一处小巷,静之不放心,停下来又问了一句:
“你糯米带了没有啊?”
秋生左右各蹬了一脚墙壁,轻轻松松跃上了墙头,边朝里偷看,边压低声音说:
“哎呀,我做事,你放心!”
不过几秒,他又急切催促:
“快快快,巡逻队换班了,趁现在!”
说罢,他猫着身子一个翻身往里头跳,静之无奈,只能赶紧跟上。
衙门此时也没亮灯,只有右后方的牢房传来一点亮光。
静之跟秋生一路避过好几个持枪的小兵,贴着墙绕到牢房后头。
牢房可能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后头这堵砖墙有四米多高,墙面平坦,没有个可落脚的地儿,秋生就算是功夫好,这回也抓瞎了。
静之看他面壁纠结了有好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伸头朝右边瞄了两眼,那守着牢门的两个小兵正小声聊天抽烟,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一把揪起秋生的衣领,脚下一点,就飞到屋顶。
一落屋脊,秋生立马半蹲下身子,诶诶两声,又朝正掀开瓦片往里偷看的静之低声问道:
“这招什么时候教教我?”
静之朝后扬了扬手,有些不耐地用气声说:
“都什么时候了……啊,找到阿九了,不过阿威也在。”
秋生趴了下去,“让我看看。”
“右边三米多高有个窗户,我们找准时候从那儿进,然后……啊,有了,任老爷里侧是个视觉死角,等会儿躲那儿去。”
秋生自认为想出了一个堪称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兴奋地转过头去,想与静之分享。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身后竟然只有一个黑色的衣角迅速下滑,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秋生吃了一惊,连忙将脸重新凑回到那个瓦片的缝隙处,仔细往里瞧去。
只见静之趁着阿威正气势汹汹地恐吓他师父时,从窗口一跃而下。
落地之后,她像一只轻盈的猫一样,紧紧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小跑起来。
紧接着,一个漂亮的翻滚,顺势撩开任发身上的白布一角,滚到放置任发尸体的木板里侧,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秋生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暗暗咋舌:
这姑娘的功夫可真是了得!
不过此刻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多做思考。
于是,秋生深吸一口气,按照刚才静之的路线依葫芦画瓢,动作小心翼翼,以求不发出一点声响,很快也来到了静之的身旁。
此时此刻,紧张到极点的两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躺在他们上方的任发尸体,指尖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恰在此时,阿威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也不知他在外头跟那些小兵们低声交代些什么。
静之和秋生见状,赶忙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终于来到了关押林九的栅栏门口。
“九叔……你干嘛?”
林九有些无语,他使劲掰了掰脑袋两侧的铁栏杆,见实在掰不动后,他放弃了。
好似觉得丢脸,他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静之,反而朝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