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城中,等着听信的燕州大族,皆派人在城门口等着。待听说戾王真的过燕州城而不入,一个七品小官做伐子,他就不敢进城了。
各大族和官员皆觉得不可思议,这戾王一路行事虽不说多张狂,可就凭他敢砍蒋南胜,又在蔚州张扬卖宝,还以为是个难对付的。
没想到只是个银样蜡枪头啊!
城中纨绔子弟们更是嘲讽耻笑,早先听闻太子殿下有多厉害,果然是讹传。就凭他这胆量,活该被皇帝赶到燕地。
燕地十六州,皆无他容身之处,只能去边营。那鸟地方,只有几千无用的黑羽营和屯田营。
且看咱们的戾王殿下能在那里忍耐多久!
人性之恶使然,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现在变成窝居边营,任人嘲讽却无反手之力,这些燕州纨绔便觉得爽的很。
天家皇子又怎么样?还没他们这些士族大家的公子舒坦!
当锦岁看到众人口中的边城时,那叫个目瞪口呆,你管这叫城?前世在电世上,看过中东那边才经过炮火洗礼的小城,也比这更像城!
连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断砖旧瓦堆的还没农家院墙高。
道路还是黄泥路,马蹄卷的黄尘飞扬。
城上都没高大的树木,只种了一些松柏,据说是种大树不利于监视塞外,之前有的高大杨树都砍了。
唯一一颗枝繁叶茂的是皂角树,因太过实用保住了命。
房屋都是茅草泥巴屋,更多的是木头搭的营地,没有老人的咳嗽声,没有孩童的笑声,连鸡鸣和狗吠都没有。
你跟我说这是城?锦岁看向寒星,对方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王爷的眼睛。
只低声道:“今日太晚,王爷早些休息,明日末将再带王爷看看营地。”
黑虎小声说:“大哥,别的弟兄都等着见一见王爷呢!”
锦岁忙道:“本王不累,让黑羽营全体将士集合。燕州无人设宴迎接本王,那咱们就自己设宴。”
“开篝火晚会!”
本来累的想早点睡的黑羽营将士,一闻此言都兴奋起来。呼亲唤友,全部行动。
一千余黑羽营将士集结,齐齐向锦岁行礼。锦岁笑着打过招呼,心中一叹,之前她觉得来接她的三百黑羽营将士年纪太小。
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整个黑羽营的精锐,留在营地的将士,有四、五十岁的,有明显残疾的。
寒星还向她重点介绍两个文职官员,都是八品主薄,一个管粮草军需的魏清泉,三十来岁,衣着非常整洁,戴着幞头,腰间悬着玉佩,跟整个边营格格不入。
好笑的是,他偏偏长了一张圆脸,许是因为蛀牙只用一边牙齿咀嚼,显得一边脸大一边脸小,说话的时候吸到冷气,便会发出痛苦的‘斯斯’声。
他恭敬地向锦岁行礼,带着讨好的笑意,但他整个人都带着焦虑和急切。
不用寒星说,锦岁也知道,他必是发配边关的京官,并且一心想调回京城,一刻也不让自己忘了,自己曾是京官。
另一个管军饷和调度的程榆主薄,则和魏主薄的气质完全相反,约摸四十来岁,身材欣长,国字脸。
他穿的普通的麻衣,头发凌乱,双眼血红,跟锦岁行礼时喷着酒气,摇摇晃晃。
魏主薄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明显对自己这位‘同事’很不满。
锦岁邀请两位主薄上坐,其他人准备篝火晚会,路上买的羊和鸡,炖的炖,烤的烤。大米饭蒸起来,白面做饼。
一千余将士欢喜的像过年,锦岁听了两耳,很多人说已经许久没吃过大米白面了。
程主薄高兴地贡献自己的囤酒,可只有十坛,根本不够分。
锦岁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