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水面之时,气垫船已经像瘪掉的气球。
失去意识之前,锦岁最后的想法是,若能回去,她一定赔助理一个质量最好的气垫船。
当锦岁再次有了意识,只觉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而她好像是被人摊煎饼一样,长手长腿地摆在石壁上。
她习惯性地闭目感受四周的环境,瀑布的水流声巨响,也就是说她还在崖下。
隐约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但并没有人说话。
怎么回事?她被凌爷爷救了?还是被山匪抓了?亦或是被路过的樵夫或猎夫救了?
她试着动动手脚,没被束缚,排除山匪。
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慢慢转头一看,看到的画面让她骤然一惊。
她确实躺在石壁上,好像是为了晒干她的衣裳,脚腕处的伤有包扎,被箭擦破的额头处有上药。
让她惊讶的是,十几个穿着破旧铠甲,风尘仆仆的将士,单膝跪在她面前。
随着她睁眼,十余人齐声道:
“参见戾王殿下!属下迎救来迟,请殿下恕罪!”
这一刻,锦岁觉得是影后上身,能镇定坐着,且面不改色。
同时大脑高速运转,一个个问题闪过。
戾王是谁?
对了,在码头听人说了,太子被废,降为戾王,发配边关。
这些士兵为什么认为自己是戾王?
她是凌锦岁,是个女子,这绝不会错。
是什么让他们认错了人?
她猛地想到那块又重花纹又繁杂的青铜令牌,追杀顾长萧的官差认得这块令牌。
那么这些士兵,肯定也是凭这块令牌误认她是戾王!
同时她忍不住想,顾长萧竟然是废太子。
果然,凡是在路边垂死等人捡的美男子,身份就没有简单的。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她要不要跟这些人坦白?
按理来说,她自然是要坦白的。
女扮男装也就算了,但冒充废太子,她一个平民百姓,呃,不对,她算是逃犯。
一个女逃犯,冒充废太子,这胆子也太大了点。
但她很快想到,那些黑衣人以为戾王坠崖死了,她若跟这些士兵坦白。
士兵必定会去山里救顾长萧,如此一来,黑衣人和山匪肯定会发觉,她不就白‘死’了!
同时她还想到一事,凌父的案子涉及废太子,她之前跟凌爷爷商量,就有提及去燕地找废太子。
从他身边打探凌父案子的线索,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冒充废太子,还有比这更方便她打探案子的身份吗?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只听那面容冷峻的年轻首领急道:
“容请殿下事后再责罚属下,恳请殿下随属下一起去营救三百兄弟!”
其他士兵也急忙补充:
“救殿下救救黑羽营,蒋南胜扣押三百兄弟,他们命悬一线,急待殿下营救!”
锦岁一听‘蒋’姓,瞬间火冒三丈,张口就问:“怎么回事?”
她这一问,在这些士兵听来,便坐实了她是戾王的身份。
因为他们收到的情报是,戾王带着信物腰牌被山匪误绑,链在山寨。
而眼前这男子,年岁对得上,且长的虽有几分阴柔,但是极为俊美,跟传闻英俊无双的太子对得上号。
她脚上被铁链链出的伤痕,与情报无二。
加上他们急切想找到戾王,去营救被蒋南胜扣压的兄弟,故而锦岁一回答,他们便不再怀疑她是假的。
呃,要锦岁来说,那就是这群大老粗,脑子太过简单,都没做试探,凭一块令牌就认了主。
边关小医娘的种田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