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熹宁丢了树枝,转头就往前院,见萧彦背着手立在树下,她走过去唤他。 “侯爷来了。” 萧彦转过身,说:“我之前有事在身,这会儿有空过来一趟,是有几句话想与郡主说,本该早点过来,可一直抽不开身。” 熹宁想到他能主动过来宽慰,心下那些烦闷顿时消散一半。 她笑说:“侯爷军务繁忙,还能过来我就很开心了,有什么话你说。” 萧彦直言说:“我此次来就是想告诉郡主,我对郡主实无半分情意,当初答应这桩婚事也是迫于无奈,而今前来,是不想这件事以后说不清楚,让你对我产生误会,想让郡主有个心理准备。” 熹宁如晴天霹雳,心下一片冰凉,一时间愣是没说出话来,只听萧彦又说。 “我以往拒婚之事,想必郡主应该有所耳闻,所以,说这些话也并非是对郡主不满,只是于感情一事,郡主与其他女子无异,皆非我心之所爱。” “至于为何会应下这桩婚事,郡主应该知道,皇命难违,再者,郡主经过那件事之后,皇上与太后,还有王爷担忧郡主的名声,所以,我应下这桩婚事,既然这赐婚圣旨已下,我无力改变,只想告诉郡主我的真实想法。” 字字句句冷酷无情,熹宁听得刺耳又心痛,然而,对于这桩婚事为何会促成,她又是心知肚明,无法辩驳。 她以往既喜欢萧彦的英勇俊朗,此刻又讨厌他的直言不讳,她试图还在想,就算萧彦不喜欢自己,只要他不明说,以后定能培养出感情。 只要那层窗户纸没有被捅破,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眼下,那些冰冷刺骨的话,就那么直突突的坦白在日光之下,真是一件,既没有面子又杀人锥心的丑事。 熹宁红了眼眶,忍着心下绞痛,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萧彦见不了女人哭,他闷声暗叹气,直言说:“有,一直都有,只是我不能告诉郡主他是谁。” 熹宁想到走进侯府那位奚姑娘,觉得可笑又可悲。 自己贵为金枝玉叶的郡主,竟比不过一个江湖的无名之辈? 而萧彦为了那种人,宁肯如此决绝的承认,也不肯说一句善意的谎言,哪怕是让她天真的以为萧彦只是反感婚事,而非真的有心上人。 连仅存的这点幻想也不肯留,熹宁指尖掐紧衣料,像是忍着万般屈辱那般疼痛与愤恨,勉强挤出一抹轻松。 “侯爷……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等。” 萧彦言尽于此无话可说,他转头出府,打马过街,转过街角时,一个穿粗布麻衣,戴斗笠的老男人忽然压低斗笠沿,径直穿过人群过街。 他与街对面茶肆一个,穿青衣小帽的小眼睛男人交接,几句之后分道扬镳。 青衣小帽男打马去往西城,停在颜宅门前。 颜骞坐在院子凉亭的棋盘前,听他耳语一番,待人离开,颜孟江盯着棋盘落下黑子。 颜骞落下白子,说:“爹,邱道长已经办妥了,只要明日早朝让人参奏陆子卿一本,他便坐实了妖人的罪名。” 颜孟江没应声,他盯着棋盘再次落下一子,微微一笑,“此局,为父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