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亲害怕地挣扎,小孩儿抱住母亲的腿哇哇哭,旁边几个公子哈哈大笑围过去。
陆子卿推开屈公子,一巴掌将唐兄拍退,踉跄几步跌坐到地上。
这动静,其余几个人酒意瞬间清醒一半,围过来,屈公子怒道,“你干什么?想打架啊?”
唐兄站起身,撸了撸袖子,接话,“你小子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陆子卿盯着几人,“你们喝得烂醉如泥撞人在先,调戏民女在后,打你都是轻的,按大宁律法该抓去衙门。”
“律法?”屈公子哼笑一声,指着唐兄,“实话告诉你,这可是大理寺少卿的小公子,你想怎么判啊?”
“那又如何?”陆子卿面不改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屈公子正要说话,倏然被身后的公子拍了一下,凑在耳边低语。
下一刻,屈公子与后面那几人相继后退一步,目光齐齐的上下打量。
陆子卿不明所以,问:“怎么?怕了?”
屈公子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和众人哈哈一笑。
“我说是谁呢,这不是陆南星吗?一别十数载,真是没想到啊,还能在京城相遇,这世界可真是小啊?”
陆子卿一懵,盯着几人纨绔的嘴脸打量,好一会儿,一抹忿恨闪烁在记忆碎片中。
几个男孩把另一个男孩死死地按在泥水里,踩着他的头,骂他是狗杂种,下贱货生的下贱胚子。
同学每日守在去学堂的路口,用石头、纸包的狗屎去砸那个男孩,常常将他揍得鼻青脸肿,往他水壶里放虫子,拿他当玩乐的工具。
他总被同学嘲笑呆瓜,被乡邻街坊嘲笑有娘生没娘养,先生训斥他不学好,没有教养,将他赶出学堂,他还是别人父母眼中,教育孩子用的反面教材。
哥哥和父亲骂他是家里的灾星,因为他一人,他们家的人不管去做什么,走到何处都没脸做人,受人排挤。
唯有那个瘦弱的娘日日以泪洗面,不嫌他,还肯花钱带他看病买药……
他在那里活不下去,更想死了一了百了,终于,他也认同周遭的嘲笑和鄙视,接受自己是这世间的污点,只要彻底消失就可以结束那无尽的痛苦……
趁着无人的雨夜,带着一身伤离家出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饿了多久。
疼痛再次让他醒过来时,只觉周遭臭气熏天,蚊蝇乱飞,几只野狗正在咬他。
陆子卿盯着那几人,切齿的挨个叫着,“你是屈霖!傅通……敖辛!”
定北侯的郎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