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正殿,里面檀香袅袅。
坐在佛龛前,穿白衣的女子像是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站起来,转过身,是一张端庄宽容的脸。
身上一片素净,只头上戴了一只白玉兰花发簪,正是贤妃娘娘。
她给盛治帝行礼,却被盛治帝抬手阻止。
“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有失礼仪,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盛治帝牵过她的手,往椅子那边去,“是我没让他们通传,怕扰了你的清净。”
“皇上体贴入微,臣妾多谢。”贤妃坐下,问:“皇上操劳国事也不必特意过来,有空就歇息。”
盛治帝拿过宫女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前阵子外国使臣在京比较忙,今日才有空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贤妃问。
盛治帝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白玉兰花玉佩放到小桌上,贤妃见着双目微睁,放下茶杯慢慢拿起来。
“这不是?怎么……”
“这是我当年赐给你的,现在物归原主。”盛治帝说。
贤妃摩挲着玉佩,眼里的情绪复杂,她没有说玉佩丢失的具体原因,反而向盛治帝道歉。
“臣妾不小心把皇上的御赐物弄丢了,真是……”
“你不必隐瞒了,我都知道。”盛治帝叹声说。
“是姝兰从你这里抢走的,她就是见不得我对你一丁点儿的好,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物件也容不得,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贤妃摇头释然一笑,“这块玉佩若不是皇上御赐的,臣妾只任她拿去了便是,如今还能拿回来,也算是还和臣妾有缘,只是,皇上怎么知道在她那里?”
盛治帝想到陆子卿,他说:“这块玉佩流落民间,兜兜转转,是一位有缘人将它带了回来。”
正说着,宫女进来了,她禀报道,“娘娘,肃王到了。”
因着陈稷的痴傻,贤妃有一年没有见到儿子,思念到夜不能寐时就起来诵经。
每年的年夜晚上,宫里上下都会团圆参加家宴,却总是没有陈稷的份,今年亦是如此,而贤妃也年年没去,在宫里诵完经便独自用饭。
她眼里露了欣喜,“快让他进来。”
少顷,陈稷一身杏色圆领长袍跨进殿,衬得人贵气十足,又高又英俊。
贤妃见着的一瞬间,眼里就蒙上了水雾,真真实实的看着他跪在面前,朗声地说。
“儿臣给父皇和母后请安。”
连声音都有些不一样了,贤妃抹了泪点点头,盛治帝应声免礼。
陈稷落座后,笑问:“父皇和母妃的身子可还好?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儿臣甚是挂念。”
盛治帝和贤妃先是一愣,对视一眼,而后,盛治帝迟疑着说:“我与你母妃身体安康,上元佳节可有去观灯?”
陈稷笑着“嗯”了一声,“和神仙哥哥他们一起去的,可热闹了,年夜晚上,儿臣还包了饺子,放烟花呢。”
盛治帝与贤妃惊讶着相视一笑,他问:“你还会包饺子,放烟花?神仙哥哥又是谁?”
“神仙哥哥就是……”
陈稷话说一半,见端茶水进来的宫女不小心绊到脚,他倏然起身大跨一步,一手接住飞出去的茶杯,同时,另一只手抬住那宫女。
宫女急忙跪地道歉,陈稷却自行做主,笑嘻嘻地说无妨,让她出去了。
只这个猝不及防的举动,盛治帝和贤妃又是一惊。
贤妃问:“稷儿……你这身手怎么?”
陈稷甩甩水“哦”了一声,“是苏乘义教我的武功,他是神仙哥哥的弟弟,神仙哥哥也会指点我,只是我学的还不够好。”
“你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