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持续了三天也没停,萧彦前后勉强挑了一千左右的兵预备,出发之前还刻意急训三日。
这期间,曹月靳去了上级州府开会,县里大小事由田县丞负责。
之前的招安告示劝降了小部分山匪,彭秉气愤之余,将寨子里的人都聚集在空地上,侧旁还有几个被捆绑的年轻人。
他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视底下的人训话。
“现在喊你们来晓得是为啥子不?”
底下的人面面相看,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说话,彭秉又说。
“喊你们来,就是要你们看一哈当逃兵的下场,你们入伙的时候老子就讲过,要是有一天当逃兵,那是要遭挨枪子儿的。
“那个……有一句老话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上了这个常云山,哪怕是死,都要把尸体给老子留到山上。”
他训完话,旁边的葛洪志一脸难色凑近他,低声说。
“你还是别训了,没看到老大在瞪你吗?什么贼不贼的多难听。”
“我们不就是山贼吗?”彭秉二百五似的直突突说出口。
而后,他又瞟到老大解才贞的脸色,立即退到旁边不说话。
下一刻,只听几声枪响,几个被捆绑的土匪相继倒地,其余人吓得不敢动,解才贞发话。
“诸位都是我常云山的绿林好汉,多少年生死相随都一起扛过来了,官府腐败,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家中老小要吃要喝,如果我们不力争反抗,被官府的人抓了去,那就是一个死。”
“他们可以高坐明堂,锦衣玉食,底下的老百姓就得给他们为奴为仆,那些人都是我们的亲人家小。”
“这几年的天灾人祸,老百姓死的死残的残,官府卡着钱粮装进自己的口袋,他们吃饱喝足,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被逼上梁山,他们反而还能冠冕堂皇的来围剿我们,你们说,还有没有天理。”
“没有!!”土匪们义愤填膺的喊,“他们那些贪官都该死,我们要誓死抵抗。”
“哼,他们敢来,就别想活着走出常云山。”
“对!狗官都去死,老子要杀光他们。”
解散后,解才贞回到屋里,彭秉笑嘻嘻地说,“还是大哥会说话,说得我马上就想和那群龟儿子火拼。”
“火拼你个头啊。”解才贞随手就拍过去。
“说话不长脑子,我们虽然是老大,但是对手下的人也不能处处来硬的,得看情况迂回着点儿,人心留不住,谁给你卖命?”
彭秉搓着手臂,傻不愣登的笑说:“大哥教训的是。”
解才贞叹了一声,看向葛洪志,“抓得那娘儿俩,那头把佣金送过来没有?”
葛洪志说:“还没有,应该在路上。”
解才贞想了想,“再等他一段时间,若是再不送来,那就推下涯祭鬼神。”
晚上,大伙儿用完饭,萧彦三人正在房间商议次日出发的路线,只听到敲门声响起。
苏乘风开门,见田县丞站在门口,问:“田县丞有何事?”
田县丞眼睛往里面瞟一眼,苏乘风让开道让他进来。
“侯爷是在商议明日的路径吧?下官正要来说此事。”
萧彦看着桌上的地图,随意应声,“田县丞请说。”
“是这样,这几日阴雨不断,夜里还下大雨,有些地方的山体垮塌,已至道路受阻,眼下要另外选一条路上去。”
萧彦想了想,抬眼看他,“还有哪里可以上山?”
田县丞走过去,指到桌上的地图。
“此处可以到山上,就是要稍微绕远路,大概七八里路程,马可以从小径直达山脚,上山就得徒步。”
萧彦看了看,“那就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