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着。
陆子卿不知梦到了什么,眉目紧锁,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说着什么。
声音含混不清,萧彦凑近了也没听清,只觉那鼻息粗重。
他轻轻抚着陆子卿的手背,头挨着头,自己也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两声咳嗽,萧彦半睁眼时意识还不清醒,待看清人后,他立即吓清醒了。
陆子卿的头歪到萧彦怀侧,揪着他的衣服咳的厉害。
萧彦立即坐起来拍他的背,唤他,“子卿,子卿?”
陆子卿呼吸急促,也没应声,咳着咳着忽然呕出一口血,萧彦一慌,冲外间喊。
“小六,小六,叫池太医过来。”
外间躺在罗汉床上打盹的小六立即清醒,起身往外宅客院去。
他冲进门还没到床边,池暮生就先听到动静出来了,火急火燎往重翠轩去。
徐仕璋坐在院判办事房桌边,拿一本脉案斟酌,池暮生走进去唤他。
“师傅。”
徐仕璋抬头,说:“回来了,陆子卿怎么样了?”
池暮生拉开椅子坐下,头靠着椅背轻舒一口气。
“半夜又呕血了,用下止血药稳住了,应该没问题。”
徐仕璋说:“此番真是凶险,你下差前再去看看。”
“那个毒……”池暮生瞟一眼门外路过的人,立马改口,“女人狠毒起来真是可怕,特别是后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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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仕璋翻看册子没应声,池暮生起身走过去,问:“师傅在找什么?”
“太后的痹症又发作了。”徐仕璋盯着册子说:“这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得商量一下新的治疗方案。”
长春宫,万姝兰站在檐下,将手里的肉干丢到台阶下,一条棕色的长毛小狗立即过去吃起来。
牵狗的宫女笑说:“娘娘,宝宝又长重了,看它吃的多好。”
万姝兰笑而不语,拍了拍手进屋,洛枝从大门进来,走到她身旁伺候。
“娘娘,太后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她掀开竹帘,万姝兰进去,“太后这病发的是越发频繁了,太医院都是一群不中用的,替本宫更衣,去看看吧。”
洛枝拿了一件素色的长袍给万姝兰换上,拿掉头上的金步摇。
“娘娘,宸妃真的去找了陆子卿,我方才听说,陆子卿昨日吐血,在太医院里抢救呢。”
“您说的没错,萧彦和此人关系确实不一般,他昨日慌了神,一直守在太医院,最后还把池暮生也带回府了。”
“真的?”万姝兰回头看洛枝,脸上似有笑意,“没想到这个宸妃动作这么快,竟一刻也等不了。”
陆子卿一直睡到晌午才醒,胃里空空的隐隐作痛,侧过脸便看到趴在榻边睡着的脸。
萧彦手里还攥着带血的布巾,陆子卿注视他的脸,没有挪开眼睛。
他知道,这人一直守着他,恍惚间,不知不觉想起萧彦以往对他的照顾,心底一角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认的想法。
萧彦虽然是位高权重的上流人,但是却没有因为陆子卿身份低微而瞧不起,反而诸多照顾。
已然超出他对权贵仗势欺人,成固有印象的看法。
萧彦在战场上能撑起一方安定,是值得信任的好将领。
表面冷着脸,实则内里心细很会替人考虑,若是私交做朋友的话,也是位不错的人选。
这个想法只在陆子卿脑子里短暂停留便溜走。
毕竟想和现实不能混为一谈,他和萧彦的差距实属云泥。
在床上躺了一宿半日,除却身子疲乏外,倒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