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像想起来什么,言语带着几分轻蔑。
“这就是你们这帮宁狗,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
陆子卿攥紧地上的草,忍痛道:“你们都想要我的命,杀他和杀你都一样。”
“跟他废什么话。”女人身后的年轻男子不耐烦地插嘴,“趁他们的人还没来,杀了他。”
这个男人额前头发高耸,反梳至头顶,两侧各垂着数条长辫。
一道粗长的刀疤,从鬓间延伸到颧骨下。
刀疤男拧眉走上前,逼得陆子卿撑地笨拙的往后挪。
霎时,弯刀骤然凌空劈下来,他心猛地收紧。
“等等!”
刀刃被女人的呵止声叫停,悬在陆子卿额前。
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扫了眼刀疤男又说。
“我从不欠他人人情,方才你救我一命,我便还你一命,但日后再见,定取你狗命。”
陆子卿说:“姑娘今日放我一马,在下感激不尽。”
“公……”刀疤男对女人草率决定很不满。
“阿娜,他可是大宁皇帝的狗,你看看我们的族人,都死在他们刀下,二公子也落入他们手中,你还打算放过他?”
阿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没有说话。
“送上门的,就该杀了泄愤。”
刀疤男切齿着,提刀朝陆子卿头顶又猛然劈下一刀。
阿娜立即挥刀截下“当”一声响,怒道:“我说的话都不听了?”
“你知道我最听你的话,但除了杀宁狗。”刀疤男说。
“阿娜,你别忘了,我们与宁人的仇恨已经刻入骨血,今日他必须死。”
他毅然决然看不到表情,只瞧见眉眼间跳着一股森冷杀意。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好,是宁军来了。”
阿娜:“快撤!”
刀疤男打眼望向远处,几队兵马正朝自己这边赶,他当即怒骂一句。
“他娘的,老子才杀他们几个人,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苏乘风从起床就没见陆子卿,心头涌上不安,给伤兵换药都有些恍惚。
忙活半日滴水未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抓起水壶喝水。
休息片刻总算活过来了。
正当他起身再去打探时,一个士兵走到他面前,急声说。
“苏医生,陆军医回来了。”
苏乘风立即起身,衣服后摆被地上湿气浸湿一大片。
“他在哪儿?”
“我方才看到他回寝帐,好像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什么?”苏乘风脸色乍变,水壶扔给士兵撒腿就跑。
陆子卿见苏乘风没在,松了一口气。
两根针在体内会随着运动而疼痛欲裂,需尽快取出来。
他坐在床上正准备脱衣服。
“砰——”
矮木门被猛然撞开。
定北侯的郎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