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狗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瘦子瘫坐在地,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
王惊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转身也踏入了那片未知的黑暗。
他知道,劝阻已经没有意义,陈三狗已经被贪婪吞噬了理智。
“三哥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当初我们一起……”
瘦子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要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苦楚都发泄出来,“我们说好要一起金盆洗手,说好要……”
王惊蛰没有回头,他知道瘦子需要发泄,也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陈三狗口中的“甲士”,
以及那件“丢失的东西”。
他隐隐觉得,这一切或许与爷爷的失踪有关。
黑暗中,陈三狗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跌跌撞撞地跟着“甲士”。
他不知道“甲士”要带他去哪里,但他心中始终抱着一丝希望,一丝活命的希望。
王惊蛰不远不近地跟着,他注意到“甲士”的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一个幽灵般飘忽不定。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甲士”在一处空间稍显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王惊蛰躲在一根石柱后面,借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几具骸骨,在骸骨的中央,是一具倾斜的腐朽木棺。
“就是这里了,”
“甲士”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我的东西就在这里……”
陈三狗闻言,连忙用手电筒照向四周,他看到了那具木棺,也看到了木棺旁边放着的一面小鼓。
“这是什么东西?”陈三狗疑惑地问道。
“那是……”
“甲士”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他猛地转过身,幽绿色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陈三狗,“那是……”
王惊蛰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甲士”那幽绿色的火焰仿佛要穿透陈三狗,让他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这不像是什么墓室啊!”
陈三狗咽了口唾沫,指着周围简陋的陈设,强装镇定地说道,“你看这地方,哪有一点墓室该有的样子?别说王侯将相了,就算是稍微有点钱的人家,也不至于这样寒酸吧?”
瘦子也壮着胆子凑了过来,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附和道:“是啊,三哥说得对,这地方空空荡荡的,连个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墓室啊!”
王惊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确实不像是一座墓室。
没有墓志铭,没有壁画,甚至连常见的陶俑都没有,只有几具散乱的骸骨和一具腐朽的木棺,显得异常简陋。
“难道……”王惊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里不是墓室,而是……”
“而是‘囚牢’!”
陈三狗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有些心理变态的君王,喜欢将活人囚禁在地下,美其名曰‘陪葬’,实际上就是一种变态的娱乐方式!”
“你的意思是……”
王惊蛰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曾经囚禁过活人?”
“很有可能!”
陈三狗指着地上散乱的骸骨,“你看这些骸骨,死状凄惨,有些骨头上还有明显的刀砍斧凿的痕迹,显然是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王惊蛰顺着陈三狗的手电筒灯光看去,发现那些骸骨上的确存在着非比寻常的伤痕。
他想起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汉朝的广川王刘去,就以虐杀活人为乐,手段极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