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庆脸上神色不变,为中年男子斟满了一杯酒。
“前些日子我们兄弟俩是与娘亲闹了些不愉快,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早就释怀,没想到风言风语竟流入了陈伯伯耳中。”
武元爽在一旁连忙称是。
中年男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嫂嫂她们,何时回来?”
武元庆一愣,思索了片刻,才沉吟道:
“娘亲她们只说要去长安游玩一段时间,还并未提及归程。”
中年男子扫视了一眼武元庆兄弟俩,脸色依旧发冷。
显然对于武元庆的话,他并不是十分相信。
武元庆见酒杯已空,再次斟满。
“陈伯伯,今日邀您前来,侄儿是有一事相求。”
中年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事关你父亲的爵位吧。”
武元庆面露喜色,果不其然,自己父亲临终前所托付之人,正是眼前这位中年男子。
“正如陈伯伯所言!”
武元庆对着一旁的武元爽使了个眼色。
武元爽得到指示,对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
“陈伯伯,父亲已经仙逝许久,按照以往,朝廷应当早就下达兄长袭爵的诏书了,可如今却无半点动静。”
中年男子眯起了眼,酒杯在手中紧握,却并未端起。
“我也在为此事疑惑,可惜太上皇近来不曾召见我们。”
武元庆和武元爽相视一眼,心中咯噔一声。
他们两人都清楚,自己父亲之所以能够成为国公,就是因为与太上皇关系亲密。
如今天子执政,会不会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迟迟不肯下诏?
念此,武元庆深深叹了一口气,面露凄凉。
“其实诏书下达快慢侄儿并不在意,但父亲先逝后,许多以前所结的恩怨也爆发了出来,他们如今见我们国公府势弱,明里暗里都在为难我们,哎。”
武元爽在一旁哭丧着脸。
“是啊,陈伯伯,你是不知道,如今小小的县令之子,都敢轻视我了!”
中年男子瞥了两人一眼,对于武元爽的哭诉,他更不在意。
他知晓对方的性格,向来恃强凌弱,若是因势微被人欺,也是自食其果。
他身为军中之人,本就看不得这些纨绔子弟仗势欺人。
若不是自己与对方父亲关系莫逆,也不会来蹚这趟浑水!
如今没了自己老友管教,以后恐怕会更加无法无天。
念此,中年男子眯起眼来,心中有了计较。
“此事,看来某要在朝堂上提上一句,早日让你的诏书提上日程了。”
武元庆和武元爽眼睛一亮,他们的目的正是如此。
“小侄在此多谢陈伯伯。”
“小侄敬陈伯伯一杯!”
兄弟二人见目的达到,端起酒杯开始敬酒。
中年男子抬手,打断了二人。
二人端着酒杯,不明所以。
“若是诏书下达,嫂嫂也理应在府内接旨才是,否则容易遭人诟病。”
武元庆和武元爽相视一眼,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中年男子见二人愣住,自顾自饮起酒来。
“怎么?”
武元庆脸上露出苦笑。
“娘亲如今在长安游玩,若是寻回,怕是坏了她的雅兴。”
中年男子摇头失笑。
“袭爵乃是天大的喜事,若是嫂嫂知晓,定然欢喜至极,哪还有心思游玩?”
“这……”
武元庆此时后悔至极。
早知如此,就应当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