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那种喜悦。他颠沛流离的二十多年,现在早就稳定在长兴集的土地里了,这是一种安逸和满足的状态。在他的带领下,曾家大院的人都是勤劳肯干的样子,这个传统一直保留下来了。
曾继贤干累了就在院门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旁边的石墩上泡着一壶茶,他抿一口茶,然后眯着眼睛看地里忙活的一家人,这幅农家乐的场景,他百看不厌。而且,他看着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曾广源和幺姑边干活边说着悄悄话,他很满意这两个孩子的亲近。特别是他能听到这两个孩子“咯咯”的笑声,虽然很轻,但是很入耳。现在,他也知道幺姑的名字叫做陆秋霞,这个女孩二十岁出头,与广源很般配,清秀的幺姑被曾继贤一眼看中了。
曾广源也不赖,他读的书最多也最好,如果不是时局越来越动荡,曾继贤准备送他去北平深造一番的,现在只好暂时在家里主事了。这样过了三年,广源这孩子逐渐开始承担家里的事务,并且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很让曾继贤放心。所以,曾继贤就开始有意的给广源物色一个媳妇,去北平读书的事业放下了。虽然附近的几个人家也说了几个女孩,但是都没有完全定下来,主要还是曾广源的原因,他在市里读书读多了,对乡下的女孩不怎么看得上。这也难怪,乡下的女子读书的很少,能认几个字的都算是不错了。
特别是曾广源人很老实,在市里读书读了十几年,也没有参加什么组织和党派,几乎就是自己一个人埋头读书。因此,曾继贤就认为曾广源是持家守业的一块料,那就尽快给他成家。
年前遇到曹子兰母女,让曾继贤的眼前一亮,他第一眼就感觉到这母女不是一般的人,但是曹子兰一直也没有说自己的来历,曾继贤也就不问。而且,曹子兰在家里也是很守规矩的,带着女儿与所有人关系都搞得很好,大家也逐渐喜欢她们了。曾家大院的人也都隐隐感到曾老爷是想把幺姑给曾广源做媳妇的。
曾继贤准备这两天抽个时间,让祁月娥出面给曹子兰说一下这件事,然后在夏天的时候把这婚事给办了。
今天,曾继贤没下地干活,他觉得自己确实老了,干一会儿就腰酸背疼的,所以就在椅子上喝了一壶茶。等到日渐升高时,暖洋洋的太阳照的人很舒服。他竟然就睡着了,直到佣人们来叫他吃午饭。
清明的雨狠狠的下了起来,趁着中午雨稍微停了一下的时候,曾继贤让阿根赶快把准备好的祭品装到车上,让曾广源叫上一家子人,他要到三里外的叶家田祖坟上去祭拜,这是规矩。这块祖坟是曾继贤的父亲选的,还是找了一个县上的风水先生给看好的宝地。随后,曾继贤的父亲和母亲都埋在了那块地里。
二十几个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了地里。赶着车先到的阿根和曾广源兄弟几个,已经摆好了香案和祭品,只等着曾继贤来上第一炷香了。等所有人都在坟前站好了以后,曾继贤从阿根的手里接过香,点燃后跪下,后面的人也一起跪下了。
曾继贤心里默念:父亲,当年你随着祖父东奔西走,后来安居在此,创下了这个家业。今天,我带着一家人来给您烧香送钱来了,广盛等几个孩子因着时局不稳,也没有什么音信捎来,其他的人都在这里了。您就保佑这曾家的香火不要断,也保佑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吧!
默念完了,曾继贤磕了三个头后站起来,紧跟着所有人按照顺序磕头已毕。此时,曾广源站在土堆上,看着叶家田寥寥的几户人家,已经掩在青烟之中,很有一种世外桃源的味儿。
曾广林看着曾广源站着出神,好奇的问道:“哥,你看什么呢?”
“我在想,叶家田离咱们院不远,看这里就是一个绿野环绕的好去处啊。这里真的很好。”曾广源答道。
曾广林也深望了一会儿,果然如此。
听到广宣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