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苯宇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最终,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好,我说。”
张苯宇的声音虽然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但在这颤抖之中,已明显地带上了一丝决心。
“吉利可汗之所以列兵于此,是要策划一场新的战略,目标是以最小代价攻取长安。”
韦羽的眉头一皱,迅速消化着张苯宇提供的信息。
他意识到,这不仅是一个军事阴谋,更是对大唐国家安全的严重威胁。
“具体的行动计划呢?”
韦羽追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和威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逃避的坚定,仿佛要直接将张苯宇的灵魂穿透,迫使他吐出所有的秘密。
张苯宇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和迟疑,他和他的儿子一样,贪生怕死之辈。
事到如今,他没有其他选择,唯有无奈道:“吉利可汗天亮后将会派出使者前往长安,面见唐皇,进行一场表面上看似和平的谈判。
“另外,”张苯宇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在积蓄着勇气,“吉利可汗已经暗中命令长安城内的内应做好准备,明日将会在长安城内多处地方挑起动乱,制造混乱。
这些内应已经潜伏多时,他们的身份各异,一旦发动,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大厥大军会趁机渡过渭河,从多个方向对长安发起猛烈的攻打,试图一举攻下这座大唐的都城。”
听到这,韦羽眉头紧皱。
他万没想到,长安城内居然有大厥的内应。
韦羽的神色变得异常严峻,他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和局势的严峻性。
他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张苯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张苯宇,你必须尽全力协助我们,将你所知道的所有内应信息以及吉利的行动计划详细告知。”
张苯宇却为难道:“对于大厥安插在长安城的内应,我是一无所知。”
“你身为吉利的谋士,吉利没有对你说过?”韦羽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张苯宇连忙摇头:“吉利并没有百分之百相信我,他布置在长安的内应名单除了他和几个大厥贵族首领外,没有告诉其他人。”
“张苯宇,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韦羽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暗夜中的利刃,随时准备割裂谎言的伪装,“吉利可汗让你参与策划攻打长安的战斗,说明对你还是信任的,对于长安内应的事你不可能一无所知。”
张苯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的汗珠密布,显然是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一旦韦羽认定他在说谎,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经过一番挣扎,张苯宇颓然地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奈:“我确实不知道具体的内应名单,但吉利可汗曾隐约提到过,这些人主要分布在长安城的西市。
他说,这些内应已经蓄势待发,只等他的信号,就会立刻行动起来。”
韦羽的眉头微微一松,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名单,但至少确认了内应的存在和他们的分布范围,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我姑且相信你。”韦羽的语气稍缓,但仍保持着警惕,“接下来,你要听从我的安排。”
张苯宇感到不安,紧张道:“你还要我干甚?”
“不用紧张,你若想保命,便按我的吩咐行事便可。”韦羽道。
张苯宇随即疑问而期待地看着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