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没有一个是真品,全部都是赝品,没有一样是值钱的。
“这种破烂玩意儿谁会稀罕偷,保不齐是哪只老鼠从外头叼进来的,便是丢在大街上,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捡。”
之前杜玉宛和夏眠咄咄逼人,此刻卿羽也没有客气。
她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沈宜安自然也是一样。
卿羽自幼跟着沈宜安,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东西值钱她一眼就看的出来。
这包袱里的东西色泽完全不对,在阳光下面格外明显,也只有杜玉宛和夏眠才会完全看不出来。
杜玉宛登时止了哭,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得难受。
燕婴不说话,可见燕十七和卿羽所说的都是真的了。
亏得她还一口咬定自己对燕婴送的东西十分看重,可是此刻却连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丢的都说不上来。
如果说,之前还是她和宁双淑等人一起算计沈宜安的话,但是这一次,她却是真的丢了东西。
然她没见过世面,认不出东西的真假,此刻不光是丢了东西,脸面也一起丢了。
她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杜玉宛越想越委屈难受,眼前一片漆黑,登时就昏厥了过去。
夏眠本也是面上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此刻见杜玉宛昏了过去,赶紧就扶住了她痛哭出声,“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您可别吓奴婢啊小姐!”
夏眠一面哭喊,一面看着燕婴道“世子,小姐这肯定是急火攻心才会晕过去啊!前几天小姐中的毒还没好,此刻又被人这样气,小姐的身子本就虚弱怎么能受得了啊世子!”
燕婴微微垂眸,看了杜玉宛一眼,然后对燕十七道“去请大夫。”
“是。”燕十七应了一声,匆匆退下。
明明是冬日里,可是夏眠却还是后背上出了一层汗。
她觉得,燕婴刚刚扫过来的眼神,实在是吓人。
她这一刻抱着杜玉宛,甚至忘记了去诱惑燕婴。
夏眠能清楚得感觉出来,燕婴对待杜玉宛,已经不像是从前一样好了。
可是如果杜玉宛做不了世子妃的话……
夏眠忍不住看了沈宜安一眼,要是燕婴真的娶了沈宜安,沈宜安怎么可能会让她好过?
之前虽然是杜玉宛在针对沈宜安,可是她为了往后能抱上杜玉宛的大腿,时时刻刻都替她说那些她不方便说的话,一直对沈宜安冷嘲热讽。
早晚,沈宜安都会报复她的吧!
夏眠狠狠打了个寒噤。
带着杜玉宛离开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甚至都没敢看沈宜安一眼。
杜玉宛被人带走,夏眠紧随其后,但是燕婴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和沈宜安面面相对,二人都没有先说话。
好一会儿,燕婴才对沈宜安点头道“我先走了。”
“世子慢走。”沈宜安的态度,也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咸不淡。
卿羽在一旁看着,只是干着急。
“小姐,”等燕婴走后,卿羽才忍不住道,“世子如今对您的态度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而且今日摆明了是那个杜玉宛故意往您身上泼脏水,您怎么不趁热打铁,好好学着那杜玉宛装一装委屈,和世子的关系更进一步呢?”
从前沈宜安总是交给卿羽要学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怎么这一刻,摊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沈宜安就什么也不会了呢?
可是沈宜安却看着燕婴的背影,缓缓挑起一个笑容。
卿羽忍不住叹气,这要是小姐刚刚在世子面前这样笑一笑也好啊,两个人,总是冷冰冰的。
可是沈宜安却轻声道“我与燕婴之间,用不到这些。”
卿羽有点不太理解沈宜安所说的话,却也觉得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