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和郑如秩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快乐多自然。
可这忽然互相表明了心意,二人倒忽然开始别扭了起来,虽然互相惦记着,但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
旁人谈恋爱好像都是黏黏糊糊的,可是他们俩连说句情话都张不开嘴,到现在最为最暧昧的也就是郑如秩那句“我也是”了,这还是建立在他误以为何意悦说了“我喜欢你”的前提下。
合着总不能,做兄弟的时候一起出去喝酒作乐,成了情侣,还要这么做吧。
何意悦想起来自己从前在战场上的时候还扬言,打赢了这场仗就带郑如秩回去逛青楼,如今想起,真是满脸通红。
“悦儿,你久读兵书,那些兵法,有不少从前成功的战事做例子,如果你在战场上遇见了敌人,是不是只要原样照搬就可?”沈宜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何意悦抓着沈宜安的手,骤然抬起头来,转瞬又躺倒下去,抓着她的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随意把玩着,“那怎么行,战事都是有所变化的,如若直接照搬,那不就成了死读书了吗?还是要看情况有所变通才行。”
“这不就是了,”沈宜安笑道,“旁人怎么谈恋爱,又和你与郑前锋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俩觉得舒服,只要你们俩彼此喜欢,不就好了?”
何意悦歪了歪头,“那这么说,我们俩还是可以一起去喝酒?”
“当然了,”燕婴扬着桃花眼慵懒道,“只要你们愿意,一起去逛青楼都行。”
“也行,正好从前我答应过他。”何意悦说着,就从沈宜安身上爬了起来。
燕婴本来是在开玩笑,见何意悦应下,就有几分惊诧。
“你不会真的……”
说话间,何意悦已经走到了门口,然后回过头来,对着燕婴扮了个鬼脸道,“他倒是敢!他要敢去逛青楼,我就打断他的腿!但你以后要是再看我和表姐在一起不高兴,我就拉着表姐去逛青楼!”
说完,何意悦就笑着关了门出去。
燕婴气得牙痒,咬牙切齿道“那我也带着郑如秩去,谁怕谁!”
沈宜安哑然失笑。
何意悦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俩。
沈宜安的手边,还放着楚沉瑜寄过来的信。
“也不知道何意悦和郑如秩什么时候能成亲,要是太晚,只怕我们就只能先去秦国了。”燕婴慵懒开口,迎着阳光,朝沈宜安浅浅一笑。
沈宜安略微一惊,抬眸看他,却未说话。
燕婴又是一笑,“安安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秦国吧,哼,我最小心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他并不是真的小心眼,他若当真小心眼,该想方设法不让沈宜安去秦国才是。
但楚沉瑜对沈宜安的重要性,燕婴是知道的,他断断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秦扶桑纵然等在那里又如何,他从前和楚和靖竞争,而今和秦扶桑竞争。
他爱沈宜安,希望沈宜安能和他在一起,他可以用各种小心思,他可以故意不告诉秦扶桑消息,但是他不能让沈宜安不开心,不能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
其实一开始,沈宜安是有点纠结的。
她知道,燕婴希望能带着她去北燕。
前几天聊天的时候,燕婴也透露出这个意思,沈宜安并未拒绝。
从前还在楚国的时候,她就答应过燕婴,要和他一起去看看那白雪皑皑,万里冰封的北燕。
但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未能前行。
可楚沉瑜有孕,她也确实不能不去。
燕婴刚刚那话,直言他自己小心眼,其实却是为沈宜安解了围。
她怕燕婴气她又一次爽约。
可是那么好的燕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