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薇薇心想,成亲那日,她一定要多喝点药才是,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只要她挨到这个孩子足月,然后借口早产生下来,那么不管这孩子是郑如秩的还是她在去战场的路上遇到的“歹人”的,郑如秩都一定会为她负责。
文家这几日一直都在准备文薇薇大婚的事情。
郑如秩也被何温远给叫到了将军府里来。
成亲乃是人生的大事,万万马虎不得。
可是何温远发现,郑如秩在说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眼底还有一片乌青,看起来应该是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颧骨微微凸起,整个人都受了一大圈,还没有之前在战场上时候的风光和精神。
“铁子,你这是想啥呢?”
何温远问了他一句。
“啊?”郑如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轻轻摇头道,“没事,将军,我就是……没睡好。”
这几日他辗转反侧,日夜难眠,每每一闭眼,眼前所浮现的,就是何意悦的脸。
可是这话,他又不知道要和谁去说。
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娶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偏偏,何意悦却和祁封和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郑如秩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转念一想,何意悦不喜欢祁封,也并不意味着就喜欢他,更何况,他还答应了文薇薇,此时若是反悔,文薇薇就会成为整个临泗的笑话,往后也就没办法做人了。
人世间总是这样阴差阳错。
若是早知道何意悦要和祁封和离,他断断不会答应文薇薇。
郑如秩又迷迷糊糊听何温远和他说了几句话。
“得了,只怕是你知道要成亲,高兴得昏了头,大部分的事情本将都会帮你处理的,你只管好好高兴就是了。”何温远拍了拍郑如秩的肩膀笑道。
纵然何意悦没有和郑如秩在一起,但是何温远对他还是不错的。
何温远不知道其中内情,只觉得文薇薇对郑如秩也算是一往情深,郑如秩不是个浪荡的年轻人,能和文薇薇做出那种事情,想必也是喜欢她的。
既然有情人终身眷属,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郑如秩点了点头,半晌才道“将军,我想见见老三。”
“悦儿就在后院,你去……”
何温远还如从前一般,随意摆了摆手,话说到一半却又忽然停住。
从前郑如秩来何府找何意悦,从来也没问过何温远的意思,可是现在,到底是有点不一样了。
但话都说到这里了,若是再不让郑如秩去,只怕是显得很奇怪,何温远到底也没说什么。
郑如秩自己拖着脚往后院走。
他从前见何意悦,总是高兴的,可现下,却是满心的忐忑。
他只想见她,可是为什么要见她,见了她又要说什么,他通通不知道。
郑如秩去的时候,沈宜安也在何意悦屋里,见他来了,沈宜安便借口有事,要出去。
何意悦用求救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可沈宜安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情,总是要自己处理的。
她出门,见燕婴就靠在院子里一棵大树下面。
南唐的春天格外暖和,树发芽得也早,此时一树嫩嫩的绿衬着燕婴那一身耀眼的红衣,愈发显得他姿容无双,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要不然帮她抢亲算了,就算是成全了他们俩。”燕婴桃花眼微微一扬,轻声笑道。
所谓当局者迷,就连燕婴这个刚刚认识他们俩没几天的旁观者,都能看得出来,何意悦和郑如秩是互相喜欢的。
何意悦爱郑如秩,只有郑如秩不知道。
郑如秩爱何意悦,也只有何意悦不知道。
沈宜安垂眸,行至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