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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我并没有别的意思……”皇甫奉赶紧解释道,“我只是……”
黎满自幼心高气傲,从前除了皇甫奉以外,整个师门她谁也看不上。
皇甫奉恐怕是黎满觉得自己不信任她的医术所以生气,便赶紧道“阿满,从前在师门的时候,我们不是也常常一起诊脉吗?那时候师父还说,你总是能提出不一样的想法,你的脑子快,很多时候,我都需要你的提醒……”
皇甫奉说的不错。
那时候,黎满聪明机警,脑子转的也快,但是那时候,她还是不够细心,有的时候,在某些药的用量方向,她过于大胆。
所以,有皇甫奉在一旁提点着,二人相辅相成,总是能够开出让人惊艳的药方。
但是那也是以前。
从火海里逃出去以后,黎满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以为皇甫奉会去找她,但是却一直没有等到。
后来,她重新开始行医,看医书,开药方。
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如果是皇甫奉的话,会怎么做。
慢慢地,她仿佛觉得,皇甫奉一直都在她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活成了两个人的样子。
只是分开太久,她所有的改变,皇甫奉都不知道。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当初就别把她送来,我的病人,断断没有让别人把脉的道理。”想起来从前的事情,黎满心头一阵酸涩难受,但是却半步都不肯让。
皇甫奉知道黎满是个倔脾气,可是她从前从来没有对他倔过,所以他也有点不习惯。
“阿满……我只是觉得……我只是想,咱们两个毕竟是师兄妹,从前……”
“从前从前!”黎满忽然抬高了嗓音,“你难道就只记得从前一起把脉的事情吗!”
和我初见的时候,那些朝夕相处的岁月,我们一起去采药的时候我崴了脚,你将我背回来,有人往你杯子里下泻药,让我报复回去的那些事情,你通通都不记得了吗?
每一年生辰的时候,我都会喝醉,喝醉了以后,我就会缠着你不放。
那时候,每一年的生辰愿望,都是我想要嫁给你。
但是你不知道,你通通不知道。
黎满忽而觉得鼻头有几分酸,她眨了眨眼睛,微微垂眸,将自己的泪意掩藏在一片睫羽后面。
我从十一岁,等你到四十岁,皇甫奉,等不来你的喜欢。
“我当然记得……”皇甫奉一时间有几分结巴,“阿满,我记得你对我好……你……”
皇甫奉想要举出一个例子来,可是那些陈年旧事实在是过去太久了,像是藏在蒙了尘的盒子里,他想要努力去触碰,却也只是扬了一脸的尘土,咳个不停。
他只记得黎满对他好,却不记得是怎么好了?
像是所有从前稀松平常的岁月,明明每一天好像都记得,但是又好像每一天都不记得。
像是一滴水落入汪洋大海,明明你知道就在那里,可是却捞不出来。
“好啊,你不是记得吗?那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黎满眸子猩红,盯着他看。
皇甫奉一时间哑然。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黎满的生辰该是在夏天才对……
“呵,”黎满又笑了一声,“所以皇甫奉,你就是为了沈宜安才会来见我,也是为了沈宜安才会来和我说话,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我告诉你,我偏偏不让你见到沈宜安,我偏偏不要治好她!”
黎满怒吼了一声,然后将门狠狠摔上。
皇甫奉站在门口,怔愣了好一段时间。
他往外走,在院子门口,遇见了燕婴。
燕婴靠在门框上,桃花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美。
“老头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