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闻言,顿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她眼睛通红,却又倔强的忍着泪水。
一双眼睛里,布满不屈的亮光。
“你凭什么管我!我伤害许意暖,谁都可以有资格,就你不可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许意暖是什么关系。你现在以朋友以兄长,都是私心的,你最想要的身份是伴侣是她的爱人,你师出无名,才退居其次,说是她的朋友。”
“你对她的好,所有人都知道,就你可以假装理所应当。你问问许意暖,她敢接受你的付出吗?她其实不喜欢外出,不喜欢大着肚子出去被人盯着看,她害怕!可因为你的好意,她不忍心拒绝。”
“因为你不是顾寒州,她可以对顾寒州说不想要,可是你不可以。就你这种人最过分,嘴上说着不爱,可是所作所为都在施加压力。你看她接受了你的好,又会觉得自己很伟大是不是?”
“我告诉你,在场谁都有资格管我,就你没资格啊,你算什么啊,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算!”
她怒吼出声,简听到这话,面色难看至极。
他忍无可忍,转身回去,高高举起了手臂。
一道劲风刮了下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可没想到……
最后预料的疼痛没有袭来。
她颤抖的睁开眼睛,只看见简站在自己一步开外的地方。
巴掌悬在了脸颊上方,最后狠狠地捏紧成拳。
咯吱作响,因为距离太近,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青筋白骨,就像盘根错节的树虬。
她的心脏瞬间悬到了嗓子眼,紧张万分的看着他。
最终,他无力收回。
而因为两人的争执,也打扰了入眠的众人。
大家穿着睡衣拖鞋就急匆匆的下来。
“这是怎么了?”
许意暖大着肚子,走在了最前面,看到日京梨纱红了眼睛,不禁有些担心。
“没……没什么。”
她闪烁着目光,担心简告诉大家,姐姐给她打过电话。
她从来没想过帮姐姐伤害任何人,可她到底是本家的人,难免让他们心生嫌隙,对自己忌惮。
她不想离开他们,因为她离开后,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她小手紧紧地捏紧,指甲都快要掐破皮肉了。
“没什么,睡觉吧。”
简没有多说什么,深深地看了眼日京梨纱,说完就转身离去。
他此刻的心情也极其的复杂。
日京梨纱惊讶的看着他,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警告自己,可现在却又没有挑明。
如果简直接告诉季悠然,她还和日京川绫子有联系,哪怕她以人格担保,她还是会被丢出去的。
她看着简的背影,突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落寞。
其实……她说的那番话,别人看得出来,他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
但人或者一辈子,很多时候都是在自欺欺人。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比知道太多要幸福。
可她却把这些话都挑明了,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她的心里满是自责,许意暖一直追问怎么了,问是不是简欺负自己了。
她轻轻摇头,心情无比沉重。
大家最后都散去,各自回屋睡觉。
而她洗漱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良心难安,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分了。
她端着热牛奶,敲简的房门。
“谁?”
里面传来简不悦的声音。
她故意捏着嗓子,模仿着许意暖的声线,软声说道“我给你热了牛奶。”
简很快就打开了门,可是看到外面却是日京梨纱,面色瞬间一沉,直接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