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时核电站的宿舍区,一个逼仄的角落房间里。
里面灯光昏暗,外面的房门已经被加了一把牢固的金属锁,没有钥匙的话内外的人都无法通行。ii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床单、地上全部是鲜血,有些鲜血已经凝结。
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姚龙。
姚龙的意识一直处于模糊状态,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自己似乎被锁在这小房间里,无法再出去了。
过了这么久,自从自己被人救出来安放在这里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过来看望自己。
他很渴,但却感觉不到饿。
他想睁开眼睛,但发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此刻的姚龙全身上下皮肤都已经溃烂,头上的头发没有剩下几根,床上的枕头全部是脱掉的头发。
他的嘴巴里面产生了大量的口腔溃疡,似乎已经粘连在了一起,全身都有淡黄色的液体流出来。ii
此刻的姚龙,实际上已经奄奄一息。
他很愤怒,潜意识里不承认自己当前的遭遇,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没有人来过问自己?
其他人不来,连保安队长丁毅这平时最关心自己的人都不来吗?
为什么自己不被送去医院?现在看来,他的病情已经很糟糕了。
他非常气愤,身体时不时会发抖,但已经是毫无意识的抖动。
门外有人影在晃动,还能听见有人说话,但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们肯定知道自己在里面,但却无动于衷。
怒气与不甘,困惑与伤痛,使得姚龙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潜意识的抵抗着。ii
这是第三天,他不知道自己会坚持这么久,也不知道还会坚持多久。
慢慢地,外面的声音再也听不见。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胸膛内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脏,忽然在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的戛然而止……
保安室内很沉闷。
丁毅这两天一直很少说话,他的心脏如同被人揪住,无法释放,无法正常的跳动。
他看着放在床上的几张银行卡,想起胡总将银行卡递给自己哥几个时说出的安慰的话,这些话半分劝诫、半分威胁,他听得出来。
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接下来了,或许是为了队里的其他兄弟,或许是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ii
或许……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现在的丁毅更是感到悲痛,但这股悲痛却转眼被一股无能为力所取代。他尽量不去想那间隔离室,不去想那被关在屋中、生死不知的人。
整个保安室里,只有高云阳看上去没有多大事,依旧吹着口哨该干嘛干嘛。
其实高云阳反而暗中庆幸,幸亏那天晚上自己睡得太熟了,否则听到姚龙在对讲机中呼喊自己,肯定也会跑过去。
到时候,就不是姚龙现在一个人躺在隔离室里,跟他一起躺着的,说不定就多了个自己。
一想到那全身溃烂的场面,高云阳就忍不住打哆嗦,然后暗自拍胸脯。
总之,自己很幸运。ii
到了晚些时候,众人在食堂吃了晚饭,开始按照排班准备进行巡逻。
此时天色微黄,很快就要黑暗下来。
保安的例行巡逻正常进行,而此时负责守在隔离室外面的两人是六组设备间的维修工人,一高一矮。
这两人是临时被抓壮丁抽来,虽然出了事故会受到责罚,但现在的情况下却是,他们反而会暗中获得一笔不小的报酬。
最开始的一天,两人还听到隔离室里的姚龙在轻声痛哼,不过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声音了。
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虽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