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看得非常认真，整张脸几乎都趴在佛像上。

越看他的表情就越严肃，嘴唇紧闭，颇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赵大师，这尊佛像如何？”

对面的黄宏已经从痴迷状态中回神，双眼牢牢盯着赵高，开口询问道。

“黄总何必问我，有关尼泊尔佛像文化，你了解的应该不比我少吧！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手里可是有一尊十一世纪的尼泊尔佛像？”

赵高面带微笑，本想维持一丝体面，但听对方这理所应当把自己当手下询问的语气，顿时绷不住了，意有所指道。

“赵高，你这什么态度！”

黄宏还没发作，旁边的黄天气不过，指着赵高的鼻子臭骂道：“我爸敬重你，跟你客客气气说话，但不代表你能爬到我们头上撒野！”

“闭嘴！”

黄宏怒喝一声，怒道：“不可对赵大师无理！”

呵斥完黄天，他转头一脸歉意地冲赵高道：“抱歉，赵大师，黄天年纪小，性子急，说话不过脑，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高见状，翻了个大白眼。

啧啧！

又搁这演上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受害者呢！

之前抢了我的佛像，还不让人说两句了？

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真特么一家子戏精！

这么喜欢演，怎么不进娱乐圈，搁这装什么！

赵高懒得搭理黄宏，伸手朝小曹招了招，喊道：“过来。”

小曹屁颠屁颠地来到跟前，点头哈腰道：“老师，有什么吩咐？”

他从实习开始就跟着赵高，不说仰人鼻息，那也算是看着赵高的脸色过来的，眼力见还是有的，差不多算是对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要放屁的程度。

就比如现在，他就看出赵高虽然面上在笑，但心里估计非常郁闷，因此他表现的十分乖巧，就怕赵高拿他开刀。

但。

人最怕什么的时候，偏要来什么。

赵高指着茶几上的佛像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了解再多理论知识，都没有上手实践来的快。之前是没有机会，现在刚好有了素材，你来来看看，这尊铜像是真是假，顺便我来考考你，看看你之前的知识记得牢不牢靠。”

直播间看见这一幕，顿时炸了。

【恐怖如斯，那一瞬间，我在赵老师身上看到了高中班主任的影子，吓得我嘴里的烟都掉了！】

【我靠，做研究是真命苦啊，都特么实习工作了，还逃不过抽答考问？】

【哈哈，还好我早就毕业了，果然，看着别人被老师抽着回答问题的感觉就是爽！】

【可怜的小曹，脸都白了！】

【心疼小曹一秒钟！】

……

小曹悲愤地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贼老天，专跟他作对！

赵高道：“让你看佛像，你看天花板干啥！”

小曹讨好卖乖道：“我在回想……”

他打量着佛像，拼命搜刮着脑海里的记忆，支支吾吾道：“这，这是一尊健美与力量型的佛陀立像，佛陀螺旋发髻高隆、宝珠顶严、面庞圆润、五官俊美，眉间有一丛螺旋纹状的白豪，法相安详庄严，其全身鎏金璀璨，磨损处露出的质地应当是红铜……”

赵高越听面上的表情越难看，大声打断道：“够了，我让你鉴定佛像真假，不是让你描述佛像造像！”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秒，捂脸道：“算了，让你鉴定真假太难了。你说说尼泊尔造像历史的两大时期以及发展。”

小曹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又紧张又忐忑，原本清晰的记忆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