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中,边柳正在为远征做准备。
这一次,大帅军几乎全军出动,自然需要谨慎对待。
这时候,田喜递过来一个条子,里面记录着一则消息。
有人在制造谣言,说大帅此番出兵,并不是要迎接天子,真实目的是占据关中。
边柳见了,不仅没有愤怒,而是十分的高兴,投奔大帅府的士子中,居然还有这般的大才。
于是,边柳便招来田喜,询问这人是谁。
田喜自然也详细调查了一番。
“此人自称龙广,襄阳人士,并未替大帅府效力,而是在学堂,整日与司马徽谈古论今,两人虽然年龄差异很大,却相谈甚欢,甚至于,司马徽以雏凤来评价他。
刚来的时候,这人还算懂得规矩,只是这两日,他整日豪饮不止,喝醉了就说一些胡话,甚至于说一些对大帅不利的话。”
田喜说道,意思是要不要派人把这个人“送走”。
听完田喜的话,边柳大抵也猜到了来人,立即便让他去把这人请来。
庞统从嵩山被带到梁县的时候,表现的极为不情愿,他是被架着来的。
田喜告诉大帅,说他前去抓人的时候,司马徽让他带话,说这小子是个醉酒狂徒,如果他冒犯了大帅,将其轰走也就是了,勿要因为一人而毁坏了大帅的名声。
田喜说话,庞统青涩的脸上连连努嘴皱眉,显得极不太情愿。
边柳摆了摆手,让田喜出去,然后就盯着庞统,自然也没有喜乐。
“我听说襄阳有位名士,人称庞德公,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庞统闻言,知道对方从自己的化名听出了自己的来历,于是便正了正衣襟,躬身说道:“襄阳庞统,拜见大帅,那庞德公正是在下叔父。”
边柳猜想庞统之前大放厥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于是便说道:“你若想为大帅府效力,大帅府自有取士的渠道;若是你只是想见我,让德操先生引见一下即可,为何要胡说八道,故意败坏我的名声?”
“地方小吏,小子不愿为之,便是一县之长,在下观之也如同浮云。而且在下也想向大帅表现一方才学,所以不愿意借助他人之力。本想试探大帅心胸,却没想到在下所为却被大帅一眼看穿,让在下甚为敬佩。”
庞统说着,又是一躬。
“你莫不是以为先以言语激我,再以恭颂之词,便能登堂入室?你可知道,若是你所言不对,便是坏本帅名声;若是不小心言对了,那可是泄露军机!”
边柳轻轻一哼,大有看庞统有如何说辞。
庞统努了努嘴,思考片刻才说道:“世间之事,皆以密成,可君王之事,却首在堂皇正道,重在人心。不知道大帅认为我说的对与不对?”
“你在教本帅做事?”
“不敢,只是在下来了嵩山之后,才听说,大帅立了个规矩,禁止学子在外高谈阔论,评判政事,只是这个规矩在学堂内可以宽容一些,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话,学堂内并不深究。我想,大帅的本意是,学堂之人多少读过的书多一些,有了一些自己的品论,有些话不说,也未必不去想,许多时候说出来了,反而要好一些,正所欲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便是这个道理。在下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好在学堂内部,所以并没有坏了大帅的规矩。”
“果然是能言善辩之士,不过本帅并不喜欢巧舌如簧之人,如果你想学高阳酒徒,那最好有真本事。说吧,你有什么作为能助我大事。”
庞统此番北上,本是以游学为目的,又带着刘表的任务,因为刘表在荆州广兴教化,所以他特来这里邀请司马徽南下。
与司马徽见面之后,庞统对他的学识也甚为敬佩,只是当他提及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