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边柳的确派人对李傕的驻兵外围进行了骚扰。
没有办法,既然是装着打洛阳,自然要装的更像一点,装作一副在大谷关这边骚扰,牵扯一下李傕视线的样子。
而李傕这边,自然也注意到了地方的骚扰,但并没有立刻出击,反而装出一副猝不及防的样子,让敌人觉得有机可趁,然后骗取敌方全军出击。
一连过了七八日,李傕被骚扰的有些猝不及防。
这群人是属苍蝇的吗?
蝗虫都比他们整齐量大!
李傕的耐心是有限的。
但很快,他就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那就是洛阳那边有动静。
“将军,对面瞒过了我们,他们的主力改从轘辕关出发,朝着洛阳城去了!”
李傕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好一个暗度陈仓。
“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他们为了瞒过我们,并没有走大道,而是沿着山道,一直潜伏到了洛阳的正南面,然后向北直袭洛阳城。”
李傕自然知道,嵩山的势力在洛阳南面的山上,也建立了如同大谷关南一样的山寨。原先李傕并不看中这样的山寨,因为这些山寨十分狭小,并不能威胁到洛阳。但现在想来,若是为大军提供庇护,则是十分合宜的。
“还有,这一次是那位假天子亲自带的兵马,看样子,他们是在山上待得久了,势必要夺下洛阳城。”
得到确定的消息后,李傕不惧反笑,他就怕对方缩着头当乌龟,只要对方出动,那就好办法。
“擂鼓,聚将!”李傕下令道。
主帐内,将士们情绪高涨,一直被困在这里, 他们的耐心都快被消耗光了,现在可以出兵,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李傕下令张绣率领本部骑兵充当先锋,自己带着大军尾随其后。
张绣没有觉得威险,反而战意昂扬。
只是出帐的时候,他注意到段愈的脸上似乎泛起了忧愁。
“段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张绣颇为有礼,主要是年纪摆在那里,而且,因为段颎的原因,凉州人对段家人都颇为敬重。
“哦,这倒没有,只是——”段愈话说到一半,停在那里,片刻后,才说道:“少将军这番充当先锋,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是自然,不过我所带的这支骑兵,就连我叔父见了都要夸赞,这一次,我一定要让给他们闯出声名来。”张绣得意的说道,见段愈没有附和,他又问道,“先生是对这次用兵有什么疑虑吗?”
“我只是想到,南边那位大帅与我们交战以来,一直十分的谨慎,为何这回会突然出兵去奇袭洛阳,这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先生,我听叔父说过一句话,他说,只要诱饵足够大,再聪明的鹰也会步入猎人的陷阱,那原本据守洛阳城的太傅突然离开,洛阳内群龙无守,我想他们出兵也不奇怪。”
只要诱饵足够大,再聪明的鹰也会步入猎人的陷阱!
段愈默念着这句话,突然看向张绣说道:“少将军,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针对我们的陷阱,而且是那位大帅亲自做饵?”
“先生,有何理由?”
“因为,”段愈拼命思索着,“因为早在许久前,逆贼李旦就是在洛阳南面兵败,最后以阿比土地,以至于身死的。正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他们怎么会重蹈覆辙呢?”
张绣想了想,好像这么说,也有道理,他问道:“为何先生刚才不在车骑将军面前提出来呢?”
段愈笑了笑。
只有君王在虚心纳谏的时候,提出自己的疑问,弥补郡王的不足,才是对的。
否则,即便事后证明,自己是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