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流星不为所动,嗤笑道:“你拿什么看?眉毛底下那两窟窿吗?奇技淫巧,以悦妇人?你这个没根的阉狗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刘传玉呵呵一笑,“倒是忘了我现在是瞎子了,落了话柄,我只是就事论事,用不着这般言辞犀利,反唇相讥,你这敝帚自珍的小把戏,我一个后辈偏长时候就会耍了。”
白羽流星只是冷笑,再拉弓弦,射出一箭。
气劲如龙,直冲云霄,刘传玉也感受到些许压迫。
但他依旧乐意开口,好似现在不说话,以后就再没机会了,“我说真的,别不信,他叫……算了,名字就不说了,他五品时,曾在关外道蓟梨河畔,一人一弓,无箭,杀你族贼匪二百。”
刘传玉伸出二品境界的右臂随意伏下飞来箭矢,掌中殷红气机被冲散不少,又是被英野和敖登拉住。
刘传玉笑道:“可惜了,雷声大雨点小,乍一看还真是犁庭扫穴的一箭啊,啧啧,结果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早知道刚才那一下就挨你一箭,不挨那两拳了。”
从古至今,但凡在中原,犁庭扫穴可是个不会被“约定俗成”而改变的成辞,庭指龙庭,自古北狄外族祭祀天神的处所,北方狄人,衣羽毛而穴居,不食谷,犁庭扫穴便是中原正主千年不变的绞杀外族,犁平祖地,扫尽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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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用来形容白羽流星的箭法,自然恶毒。
白羽流星果然动怒,再次张弓拉弦。
而此时的刘传玉,除了口舌之力,一身气机已是江河日下,虽然海量,却也能预见干竭之时。
合围刘传玉的三人眼见乾坤既定,却是心思迥异。
英野想着息长川大概不会出手的前提下,自己如何抢占首功?
敖登却是在想,有长川掠阵,不出意外的话,大局已定。
可真要这般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少则半日,多则一日,必然可以十拿九稳拖死刘喜宁,但那时,自己的心气定然不顺,长川相助自己砥砺武道的一片好心白费,甚至可能好心办坏事。
敖登自是以大局为重,更不会怨息长川,别说两人早就是拜过长生天的弟兄,以后更是姻亲。
敖登只是有些担心他后知后觉,问心有愧。
毕竟自己从未见过像他这般纯粹的人在武道上登峰造极的,所以不懂如何提携后来者也在情理之中。
白羽流星所想与英野其实不差,是该如何支援保全英野和敖登?叫他们最好一丝挂彩都无,但是又怕不能显出自己身心劳损,偏偏衬得自己无能。
众人皆知大君射摩蠕蠕的心思深沉,难以揣测,故而白羽流星一时也有些矛盾纠结。
就在白羽流星犹豫间,气机化箭依旧连珠而出。
只是眼前忽然一花。
一个蛾眉曼睩的女子突然出现面前。
女子一脸中原面相,单单丽质不谈,更是雍容闲雅,身着却是一件颇为违和的北地黑貂皮袍服,左衽,衣长曳地,脚蹬靴鼻,头佩皮冠,顶插上野鸡毛,随风飘动。
英姿飒爽,不让须眉。
入乡随俗的女子一手按灭白羽流星化作箭矢的气机,二者气机一瞬勾连。
女子直接施展绣定针的秘术,另一手已悄然从腰后抽出一柄匕首,寒光一闪,直取白羽流星左颞。
女子功力甚深,白羽流星甚至不是一合之敌。
见真要死人了,息长川也不好再袖手旁观,身形一闪,抓住白羽流星肩膀,将其抛出。
放着另一条胳膊不用,犹有闲余收回手来,双指截断女子手中并不锋利的匕首。
女子一脚踹在息长川下三路,后者不动如山,自己却是向后腾飞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