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说褥子下面还有几层褥子没有拉平,一会儿说床单配不上太子尊贵的身份,一会儿说床的柔软度不够重新铺。
一张床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就连顾清逸好几次都不忍心想要打断她都被她制止了。
“太子殿下是储君,怎么能将就!怎么能委屈!所以务必要让太子殿下在相府住得舒服,这样臣女给太子授课的时候太子才不会因为休息不好而没有精神!”
一张床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后顾清逸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管不顾的把沈燕珺拉出了卧室,正准备说床就这样就可以的时候,沈燕珺突然眼前一亮,顾清逸当即心里一“咯噔”。
“刚才本小姐大老远就听到太子爷说院子里的摆设他不喜欢,来人啊,给本小姐重新布置!”
随着沈燕珺一声令下,刚才铺床的那一幕重新在顾清逸面前重演。
不同的是,刚才铺床只是沈燕珺在监督,这会儿重新摆设院子,沈燕珺却偏要拉着顾清逸,不停的问顾清逸的意见。
这盆花摆在这里行不行?
这棵树你看有没有必要挖掉?
池塘需要填了吗?
……
院子终于整理好了之后,顾清逸本以为沈燕珺应该会放过自己了,谁也没想到她又拉着顾清逸到了大厅。
折腾完了大厅,又开始捯饬饭菜……
一整个下午,顾清逸的耳边充斥着沈燕珺的“太子您看”、“太子您觉得”和“太子您说呢”……
原本以为自己能把相府的人折腾得团团转的顾清逸只觉得此时欲哭无泪。有心想要跟沈燕珺说差不多就得了。但是沈燕珺却不依!
口口声声太子殿下是储君,什么都得讲究不能将就,否则就是怠慢之罪,他们相府承担不起!
理由充分得顾清逸实在是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只能麻木的被沈燕珺问来问去。
几番轮流下来,顾清逸就是有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他本想闹得整个相府天翻地覆,却没想到这个沈燕珺比他还挑剔,连一丁点儿细微末节的小事儿都紧扣着不放。
几次顾清逸都想发脾气了,但是沈燕珺就跟没看到一样,转头又开始忙着指挥下人做这做那,他拳拳就跟打到了棉花上一样。
甚至好几次他对沈燕珺出言不逊,沈燕珺也跟没听到一样。
这种毫无着力点的感觉让顾清逸十分有挫败感。
一天下来,被沈燕珺折腾得没多少精力的顾清逸正打算要去休息。
“太子殿下,今天我们讲论语,用完晚膳之后我就会带家兄来一起跟您听讲。”说完,沈燕珺不等顾清逸说话,拉着纤巧迅速开溜。
“……”顾清逸想哭,这是什么魔鬼女人!
离开了院子好一段路,纤巧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大小姐,您可太胆大了,那可是太子殿下,您怎么能这么故意折腾人啊……”
“我那哪儿叫折腾。是他自己嫌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怪我咯?”说着,沈燕珺耸肩摊手,冲着纤巧做了个鬼脸。
殊不知,此时的齐王殿下顾长靖正蹲在墙头,恰好把她那个搞怪的表情收入眼底,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比他认知里的有意思多了!难道她以前一直都在伪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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