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思来想去,问题还是在水源上。
食材都是外面送进来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土地和水。
而村子里的所有活物和花草树木全部无一幸免,便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为何送去检查的水为什么会没有问题?
江晚棠心中有一个过于匪夷所思猜测,需要她去证实。
既然水中的毒性会消失,令人难以察觉,那是不是意味着下毒之人,得定期下毒,直到这片村子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若那时还没有研制出治疗瘟疫的解药,谢之宴就不得不下令焚村。
焚尸毁骨,此事,便坐实了瘟疫,再无从查证。
这是一场精心布的局,步步为营,或许在谢之宴踏入江南那刻,就已经在等着他了。
难怪后来一路上的刺杀都是些微不足道的。
一方面,是姬无渊引走了绝大部分;另一方面,除了谢之宴他们走了人烟罕至的山路,便是背后之人想悄无声息,而又不留痕迹除去谢之宴。
毕竟谢之宴是永安侯独子,他的背后可是百年世家望族的永安侯府。
若是他被人暗杀于江南,永安侯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死于瘟疫,便是天灾,怨不得旁人。
思及此,江晚棠浑身都涌起了一阵恶寒。
这背后之人,当真是心机深沉,手段狠毒......
她突然就想到了戚家,那就是一条盘踞多年的阴狠毒蛇。
据江晚棠所了解到的,戚家年轻一辈中最有出息,且心机最为深沉之人,便是戚家长房的嫡次子戚铭。
上次的宫宴,用雷石设局引她上钩之人,也是这个戚铭。
戚家是大毒蛇,那他就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小毒蛇,随时准备给予人致命一击。
想来,这次的瘟疫之事,也少不了他的手笔。
这样心机深沉,而又心思歹毒之人,留在世上就只会是祸害。
这样的畜生,怎么能放过?
这般想着,藏在大树后的江晚棠,攥紧了拳头。
她只要一想到那些无辜惨死的难民,还有受病痛折磨的谢之宴,就恨不得将这背后之人千刀万剐,开膛破肚......
为了抓到下毒之人,江晚棠派人在这片村子的各个水源处,悄悄守着,就等着那个暗中下毒之人,再度出手。
漆黑的深夜里,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只透出微弱黯淡的光芒,整片村子都笼罩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随江晚棠出来蹲守的都是谢之宴手底下的人,他们隐匿在暗处,眼睛紧紧地盯着水源的方向,不放过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
江晚棠隐藏在大树下,一动不动的,等了很久,久到她的两条腿都麻到没有知觉了。
众人都是这样,一动不动的隐匿在四周。
直到寂静的黑夜,突然被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打破,那声音极其细微,若不仔细听,几乎会被忽略在这夜色之中。
一时间,众人都高度警觉了起来,连呼吸声都隐匿了起来。
一个黑影在夜色的阴影下缓缓移动,脚步很轻,应当是个习武之人。
来人一身黑衣,环顾四周,动作很谨慎。
那个黑影逐渐靠近水源,他的身形在黯淡的月色下若隐若现,面上蒙着黑布,看不清他的面容。
众人悄悄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眼神都看向了江晚棠,等待她的指示。
江晚棠将手指竖于唇边,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直到那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瓶口微微倾斜,似乎正准备将里面的东西倒入水中...
就在这时,江晚棠抬了抬手,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