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软垫上,将手中一张张经文送进面前的火盆里。
“阿煜,多年苦难,终于解脱,你在那边过得可还好吗?”
“阿煜,你一定不知道,我从小就羡慕你,你有疼爱你的父王母妃,有为你甘愿同家族对抗的姑娘,可偏生天不从人愿,你和我都被卷入这样的漩涡。”
娶了皇后之后的很多年里,皇帝都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先帝和姜国公府没有阻挠皇后同陆庭煜的婚事,而是让两个相爱之人结成连理,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在心伤之后遇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而不是在皇后的身上越陷越深,最后明知求而不得却还要苦苦执着。
“阿煜,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我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些夜里总是会生疼醒。
对了,昨夜我还梦到你了,梦到我们兄弟两个在湖上泛舟煮酒,只可惜,我们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阿煜,我能预感到,我也快死了,本来是想再撑一撑的,毕竟年关将至,总不能让盛京百姓因为我连过个年都不能恣意庆贺……可是阿煜,我真的撑不住了,我好累啊……”
“阿煜,我一直都清楚记得,你曾经同我说过,说我要做一个好君王,不猜疑,不暴政,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我一直都有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的,如今我也算是做到了,那待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同我生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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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陆庭煜的棺木前坐了许久,每说一句话,都要唤一声陆庭煜的名字,就像是想要趁着最后的机会把之前没有喊出来的那些都补上似的。
直到子时末,皇帝才被王淮一行匆匆送回了宫。
皇帝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又吹了足足几个时辰的冷风,当即便发起了高热。
临走之际,迷迷糊糊的皇帝依旧在呢喃道歉:“阿煜,对不起,是我无能,阻止不了父皇,对不起……”
……
翌日,十月二十二一早,陆晏便命人带着陆庭煜的棺木去了裕青山同陌挽笙合葬。
这是陆庭煜最后的愿望,也是他们唯一能为陆庭煜做的。
蜿蜒的山路上布满皑皑白雪,纯净却又显得凄凉。
陆晏一行就站在不远处,静静送陆庭煜最后一程。
至于娄夜和朱砂,则是被陆晏葬在了不远处的树荫下。
除此之外,陆晏还为已死的荆嬷嬷重新造了一座新坟,亲手立碑,这是他曾经答应荆嬷嬷的。
直到将将午时,众人才下山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甫一回到府中,就听说了另外一个消息——
皇帝病重,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今日一早的时候还吐了血,怕是时候已经不多了。
一同传来的,还有楚凌渊的旨意,请二人立即入宫。
沈奕安朝着两人摆摆手,示意靖安王府有他们在,让二人安心入宫。
皇帝对陆庭煜心头愧疚,所以楚凌渊召二人入宫的目的是什么,也已经不言而喻。
沈倾和陆晏到达永和宫的时候,谢贵妃楚凌渊和皇后都在。
只不过,这一次,皇后再没有了曾经的嚣张气焰。
她很清楚,皇帝若是死了,她的日子也就该到头了,只不过,如今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楚凌渊上前解释,“靖安王,王妃,早上的时候父皇稍稍清醒过片刻,说想要再见你们二人最后一面,所以我便让人给你们送去了消息。”
说完,歉疚的目光在沈倾和陆晏身上相继扫过,他知道这些日子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沈倾还怀着身孕,可皇帝最后的心愿,楚凌渊也想帮他实现。
陆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