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侯的马车。
武烈侯暗暗瞥了沈奕安一眼,倒是没有反驳。
倒不是看沈奕安顺眼了,而是单纯不舍得秦鸾挨冻。
马车上,沈奕安很是懂事的给武烈侯斟了一杯茶,后者轻哼一声,不过还是接下了。
因为谢翎一事,武烈侯和沈奕安一向不是很对付。
沈奕安嘴角挂着笑,“之前被端王陷害,劳侯爷在陛下面前替我求了情,这番情谊我还没来得及向侯爷道谢,不若一会我请侯爷用个午膳?”
武烈侯再哼一声:“谁用你请!”
看出武烈侯眼底的松动,沈奕安给了他个台阶下,“是我非要请你的,这样行不行?”
武烈侯这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如今谢翎过得不错,他和沈奕安也确实该冰释前嫌了,总不能一直让谢翎在中间难做。
……
沈倾和陆晏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下了足足一日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陆晏便牵着沈倾在花园里赏梅。
“能在这些肮脏中全身而退,楚凌修这些年怕是没少算计。”
陆晏唇角微扬,将沈倾的手指攥的更紧了些,“皇家无情,楚凌修怕是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事情被揭露的准备。至于姜国公,前些年确实是陛下眼中的心腹大患,可随着这些年姜国公府的地位越来越高,姜国公的防备之心也愈发松懈了下去,否则也不会被打得这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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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一旦得到的越多,野心也就会越大,而后也便会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而肆无忌惮发展到了胡作非为自以为是之时,也便是该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候了。
“姜国公府倒了,皇后那边可有动静?”
陆晏摇头,“没有,看来是已经认清了局势,将姜家彻底放弃了。”
皇后是个聪明人,这种关头,血脉至亲也好,多年手足也罢,都不如明哲保身来的实在。
只要楚凌修的太子之位没有被夺,皇后就能一直稳坐中宫。
沈倾不由得轻叹一声:“六宫之主,一国之母,皇后的气度,果然不一般。”
这句话,是夸赞,亦是嘲讽。
正是因为这般稳重,皇后才能稳坐这个位置,可也正是因为这个位置,让皇后不得不舍弃很多东西,母族,亲情,都已经远远不及权势重要。
两人走过,地上积雪不时响起“嘎吱嘎吱”的脆响,沈倾的声音从中传来,“对了,父王这些日子可有传信回来?”
陆庭煜离开至今已有两个月了,只有八月底初到岭南的时候传了一封家书回来。
陆晏脚步一顿,片刻后轻笑一声:“还没有,许是落雪太大,一时间没能传回来吧。”
沈倾轻应一声,垂眸间眼底复杂神色一闪而过。
夜里,又下起了雪。
见沈倾已经睡熟,陆晏将怀中沈倾放置一旁,然后蹑手蹑脚的穿衣下床,朝着门外走去。
细微至极的开门声响起,刚刚已经睡熟的沈倾倏然睁眼,看着陆晏离开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名。
陆晏刚从屋中出来,离泽便快步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
陆晏走到一旁长廊下,拆开信封,其中内容瞬间映入眼帘。
信不长,只有一页纸,可陆晏却是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都没能回过神来。
指尖已经冰凉一片,脸色也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惨白一片。
事情,竟然真的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离泽站在陆晏不远处,只觉得今日的陆晏周身气息愈发冷了些,比这清冷的夜色还要寒凉许多。
离泽不知道信中内容,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