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来者是客,谢翎刚刚又随了两百两的礼钱,于是阳陵侯正了正脸色,还是勉强给了沈奕安一个好脸。
阳陵侯一向好面子,所以就算再不喜沈奕安也不会公然让人觉得他小肚鸡肠。
不过沈奕安就没阳陵侯这般虚伪了,大步走到他面前,一脸感叹的出声道:“发妻病逝,阳陵侯脸上竟是春光满面的,可见阳陵侯夫人真是所嫁非人啊。”
阳陵侯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去了,这两天又是处理火情又是筹备葬礼的,他忙都快忙死了,怎么就春光满面了?
“沈奕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在场绝大多数官员都知道阳陵侯和沈奕安不和,见两人会面,连忙朝后退了两步,以免被波及。
沈奕安抬眸瞥他,“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你这么着急打断我做什么?”
阳陵侯一哽,他不回话难道任由沈奕安给他泼脏水吗?
此时沈奕安已经转头看向灵堂,不过话却是对着阳陵侯说的,“阳陵侯夫人这一辈子不容易,前些年跟着你吃了不少苦,也算是贤德……”
见沈奕安总算是正经了些,阳陵侯脸色才好看了点,刚想回沈奕安一句“所以襄兰值得我风光送她最后一程”,却听沈奕安突然调转了话风,“只可惜,年纪大了就不知道积德了,平日里欺凌儿媳不说,还觊觎人家嫁妆,更是不要老脸的做出暗杀夺宝的阴损事,最后落到疯癫的下场也是报应。”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却是极大,身后站着的几个官员看向阳陵侯的眼神瞬间变了些。
“沈奕安,你在胡说什么!今天好歹是内人的葬礼,你若是不想来,就回你的宜宁侯府去!”
感受到身后人不停打量的目光,阳陵侯在沈奕安面前竟是难得硬气了回。
只是沈奕安并不吃他的这一套,还挑衅一般的白了他一眼,“叫什么叫,你也不是好东西,明明府中妻妾成群,却偏生还要到外面拈花惹草,我看阳陵侯夫人的死,十有八九还有你的一半功劳。”
阳陵侯顿时气的脸色涨红,却是找不到话来回怼沈奕安,因为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不可扭曲的事实。
见阳陵侯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沈奕安倒是难得的没再挖苦他,而是在四周扫视一圈才问道:“穆子谦呢?他母亲的葬礼他都不来?”
阳陵侯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之色,连忙找理由搪塞过去,“内人病重的时候谦儿一直守在床前,昨夜又在灵堂守了一夜,体力不支,一早便昏死过去了,现在还没……”
阳陵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不远处沈倾的声音响起:“爹爹过来怎么直奔灵堂了?母亲还在正厅那边等您呢。”
见沈倾出现在此处,阳陵侯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沈倾现在不是应该在鸿雁堂吗?
再看看沈倾身边的陆晏,难道是穆子谦失手了?
想至此,阳陵侯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嫌恶之色,真是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见到沈倾和陆晏,沈奕安脸上的冷色瞬间消弭无踪,眸中暖意不断蔓延,“倾倾没和你母亲在一处吗?”
沈倾摇头,“没,我刚到府上的时候秋姨娘便邀我过去了,对了,路上我还碰到了穆三公子,明明活蹦乱跳的,阳陵侯怎么说他病了?”
话落,一脸疑惑的看向阳陵侯。
陆晏准时接下话茬,“穆三公子该不会是觉得葬礼事情繁多费神不想来了吧?”
沈奕安虽然不知道两人的计划但并不影响他搭茬,“不可能,穆子谦不是这种不孝之人,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被哪个娇美妾室绊住了脚。”
身后看戏吃瓜的众人:“……”
你这话说的还不如说他嫌累懒得来呢,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和妾室勾勾搭搭,这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