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诧异,这番场景,未免太过惊奇。
下一瞬,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响起,银铸的菡萏应声而开。
菡萏上的缺口不断扩大,最后彻底碎掉,与此同时,一只红色的绒茧暴露在众人眼前。
陆晏看向荆嬷嬷,就见她眼底满是虔诚之色,就像是在看什么尊贵至极的宝物。
见陆晏和沈倾都不识此物,荆嬷嬷解释道:“此乃蛊茧,是珍稀蛊虫沉眠之后凝结之物,这枚蛊茧便是王妃离世后的本命蛊凝结而成。”
听到“蛊”字,陆晏和沈倾脸上不约而同闪过浓浓震惊之色。
蛊虫是南疆特有之物,上一次出现在大陆的时候还是在两百多年前。
那时候,大楚还未建立,大陆被三方势力占据,后三方势力各自建国,分别为东源、天启和华凌。
三国实力相当,哪个也不能合并另外两国,故而三国鼎立的状况持续了很多年。
大陆西侧,有小国西域,绵延千年不衰。
大陆之南,为神秘南疆,千百年来无人知晓其中奥妙。
后来,两方同时进攻大陆,意图瓜分大陆疆土。
西域擅毒,南疆擅蛊,两方人马仅凭千人便将大陆折腾到苦不堪言,东源三国自知单独不敌,放下成见,合力对敌。
那一战,尸骨堆叠,血流千里。
五方势力各自重伤,南疆退回疆土隐匿踪迹,西域紧闭国门再不对战,大陆再次重归平静,然东源三国却是发起了最后一战,经过长达数年的征战,东源三国三败俱伤,这时,一股打着一统大陆旗号的势力凭空出现,凭借出色的谋略和过人的骁勇一步步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东源三国相继攻下,完成一统,定国号为楚,延续至今。
思绪回拢,陆晏看向荆嬷嬷,“按照嬷嬷所说,我的母妃是南疆后人?”
荆嬷嬷点头,“是,不过王妃身上有一半的南疆血脉,真正出自南疆的,是世子已故的祖母,至于南疆之事,老奴知道的就不多了,老奴只知道老夫人来自南疆一个名为‘扶桑’的家族,这只扶桑蛊本来是老夫人的本命蛊,后来老夫人仙逝,扶桑蛊沉眠结茧,是王妃唤醒了此蛊,带到盛京,如今王妃已经故去多年,这枚蛊茧也到了该再次苏醒的时候,而只有世子的血,才能唤醒扶桑蛊茧。”
就在这时,蛊茧微微蠕动了几分,毛绒绒的茧上方隐隐裂开一道微小的缝隙。
蛊茧还在不断融合陆晏的血液,沈倾便趁机问出荆嬷嬷另一个问题:“嬷嬷,那扶桑引又是何物?”
荆嬷嬷目光移到沈倾身上,嘴角带着几许和蔼的笑,“扶桑引便是扶桑蛊的津液,溶于人体血液之中,便是剧毒。”
沈倾脑海中的许多疑惑接连解开,“当年靖安王妃给容珩神医作为定金的那瓶含有扶桑引之毒的血液,便是嬷嬷的吧。”
荆嬷嬷一怔,显然没想到沈倾竟然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姑娘果真聪慧。”
已经被沈倾提及此事,荆嬷嬷索性就顺着往下说了,“当年,王妃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让老奴去联络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容珩神医,以扶桑引为筹码同他交易,让他去寻世子体内的一味剧毒子时尽,又定下十年之约,为的就是可以给世子谋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样的结果,在沈倾的意料之中,只不过,荆嬷嬷的话里,还有很多不严谨之处,沈倾想一一问明白,这样以后他们也不会处于太过被动的境地。
知道沈倾被陆晏看重,又是个聪慧敏锐的性子,荆嬷嬷也乐得同她多说一些。
“如嬷嬷所言,靖安王妃同容珩神医是旧识?”
“对,王妃还在岭南的时候就同容珩神医相识了,那时候,容珩神医还想收王妃为徒,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