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脸色微凝,带着沈倾走出琴室,去往琴室旁边的小书房。
小书房内布置简洁,和陆晏的书房风格有些像,只不过,相比于陆晏书房的沉闷,陌挽笙小书房里的色彩明显更鲜活些。
两人在小书房内打量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已经快要散架的兔子灯笼面前停了下来,宣纸围成的兔身已经发黄,红红的兔眼也已经变得暗淡,但两人依旧可以想象的到,年轻时候的陌挽笙是个怎样活泼伶俐的姑娘,可就是这样的姑娘,却在病榻上缠绵了足足十年,最后痛苦而终。
陆晏唇瓣紧抿,袖中手指已经下意识凝握成拳。
感受到陆晏的异样,沈倾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先出去吧。”
陆晏回神,点了点头,直到走出院子许久,陆晏才倏然出声:“皎皎,我的脑海中是有母妃的记忆的,她温柔、爱笑,所以究竟是怎样的苦衷,才能让她做的这般决然呢?又是谁将她逼上绝路的呢?”
听着陆晏愈发低哑的声音,沈倾抓住陆晏宽大衣袖之下的手指,柔声安慰道:“阿晏,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我们会为你的母妃讨回一个公道的。”
陆晏轻应了一声,声音沉闷的令人心疼。
沈倾没再说话,只是愈发攥紧了他的手指。
……
自那日陆晏和沈倾探查陌挽笙的院子无果之后,两人便默契的接连好几日都没有再提起此事。
沈倾知道,陆晏需要时间来想清楚这些事,所以沈倾也便在宜宁侯府安心绣制东西了。
陆晏的生辰在七月初七的乞巧节,虽然沈倾提早小半个月就开始准备了,但总还是想再抓紧些。
七月初六这一日,沈倾终于将自己想要绣制的东西悉数准备好,刚收好放在锦盒里,沈奕安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朝野震动的消息——
前段日子亲自到徊河一带赈灾的五皇子楚凌渊在回京途中遇刺了,随行的侍卫全都命丧当场,楚凌渊下落不明,疑似掉落悬崖。
得知此事,皇帝当场震怒,令戚屹川即刻出京寻找楚凌渊下落,同时下令让大理寺严查此事,牵连者悉数下狱。
一时间,朝堂中人心惶惶。
沈倾不慌不忙为沈奕安斟了一杯茶,“对于此事,爹爹怎么看?”
沈奕安端起茶盏,稍稍沉吟了下,“五皇子为人谦和,又懂得收敛锋芒,在朝堂中鲜少树敌,若问谁会对他下手,又能对他下手的,无非也就那两个。”
沈倾轻抿了一口茶,应声道:“确实,不过,无论是谁下的手,盛京的天,都要变了。”
表面维和多年,皇子相残的戏码,到底还是来了。
他宠妾我断财,侯府上下全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