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相互甩锅的声音愈发激烈,一直安静站在一侧的阳陵侯夫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惊叫起来,“有鬼!有鬼!”
“别杀我!别杀我!”
整个御书房顿时一阵混乱。
皇帝只觉得一阵头疼,王淮连忙喊来侍卫将阳陵侯夫人强行拉了出去。
阳陵侯和穆子谦都没吱声,且看都没看一眼。
事到如今,相比于阳陵侯夫人,他们明显更关心自己能不能顺利脱罪。
皇帝懒得再看阳陵侯父子俩的丢人行径,准备允了沈倾的请求将这一行人送走,不过休夫一事确实有失妥当。
“沈倾,阳陵侯府家风不正,穆子谦德行有亏,你与他又无感情牵扯,按理说朕该允了你的请求,但休夫一事属实事关重大,所以朕想允你同穆子谦和离,你可愿意?”
听到“休夫”两个字,阳陵侯父子同时怔住,沈倾竟然还想休夫?简直倒反天罡!
沈倾犹豫片刻,出声:“陛下能允臣女和离,臣女不胜感激,但臣女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臣女嫁到阳陵侯府一年,不曾得公婆疼惜,夫君怜爱,还险些命丧黄泉,所以臣女请求,阳陵侯府将臣女的嫁妆按照单子上所写的悉数送回,另外,给臣女一万两白银作为补偿。”
沈倾这话说的周全,按照嫁妆单子,也就意味着之前她送到林氏那里的那些也要悉数归还。
至于一万两白银,也不是凭空捏造的,而是阳陵侯府目前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些。
皇帝点头,“朕既然已经允了你和离,你的嫁妆自然就都是你的,至于那一万两白银,也是你应得的。”
说实话,于一个侯府来说,一万两白银说少不少,但说多也确实算不上多。
但阳陵侯府除外。
见皇帝竟然答应了沈倾的要求,阳陵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连忙质疑出声:“男女和离,嫁妆还也便还了,你又要一万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沈倾看着阳陵侯的眼睛,“我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一份公道,否则侯爷要给的,就不只是一万两了。”
阳陵侯觉得自己憋屈极了,就听沈倾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了,侯爷,我嫁入阳陵侯府之后,林氏从我的嫁妆里拿走了不少,还有一部分用作贺礼送了出去,阳陵侯记得照价赔偿。”
阳陵侯府最缺的就是钱,所以这种事情务必要在皇帝面前说明白,免得后续阳陵侯耍赖。
阳陵侯脸色更难看了,林氏从沈倾那里拿的嫁妆不是被他们送出去了就是变卖了,若是照价赔偿的话少说也得三四万两,再加上沈倾要的那一万两白银,这就是五万两银子,他们哪有这么多钱?
“沈倾,那些东西分明是你主动送到襄兰院子的,送出去的东西焉有再要回之礼?”
“就算是送,那些东西也是我送给自己婆母的,如今,我与穆子谦已经和离,你们还想霸占着我的东西不放吗?”
阳陵侯觉得沈倾说的有点道理,一时间竟想不出来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皇帝一锤定音,“好了,阳陵侯,沈倾该得的东西你一样不少的都还回去,另外,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府中好好反思一下这段时日的举止言行,等什么时候反思好了,再回朝堂。”
本来,前几日太子替阳陵侯说了不少好话,皇帝又念在他虽然没出过业绩但多年辛勤的份上,便想着这个月底就结束对他的惩罚,却不想,解除惩罚的旨意还没传下去,阳陵侯就又弄了这么一堆烂摊子出来,索性也就让他继续反省了。
听到皇帝的最终决断,阳陵侯身子狠狠一颤,只觉得穆家的辉煌离他越来越远了。
穆子谦思考了好一会,才看向沈倾,难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