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晏倒是知情,“秦尚书有个嗜赌如命的儿子,欠了赌坊足足二十万两银子,而后也从赌坊东家那里也得到了证实,在去往徊河一带固堤回来之后,秦尚书确实替儿子还了二十万两白银的赌债。”
沈倾面露诧异,“可国库中的银子不都有官印吗?就算是秦尚书拿了,他敢用?”
陆晏温声回应,“惯例确实如此,可说来也巧,那年恰逢国库空虚,别说五十万两,就算是五万两都成问题,所以最后的那五十万两银子,是你母亲出的,而这,许是也刚好给了秦鸣启可乘之机吧。
至于后面的那些带有官印的银子,也确实从秦家京郊的庄子搜出来了。”
沈倾没再说话,事情到此确实像已经完美收场,可其中是否还有隐情,就不得而知了。
陆晏将沈倾送回听澜院,在她眉心温柔落下一吻后,才带着离泽离开。
……
翌日一早,沈倾便带着蝉衣去了秋姨娘所在的栖云院。
秋姨娘正在院中侍弄花草,穆灵汐则是一大早就去了贺家,穆灵月这些日子好多了,但因为只能躺在床上,眉宇间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病气,穆灵汐心疼她,几乎每天都要跑一遭。
对此,秋姨娘倒是乐见其成,高门大户里,想要寻些姐妹情并不容易,穆灵月是个值得的。
见沈倾过来,秋姨娘连忙将手里的锄头放下,朝着沈倾走过去,福身行了一礼,“少夫人。”
沈倾直明来意,“秋姨娘,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请问一下秋姨娘。”
见沈倾有话同自己说,秋姨娘带着沈倾进了屋子,先是给沈倾倒了杯茶,又吩咐贴身丫头守在门口,才开口道,“少夫人有话便直说吧。”
沈倾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秋姨娘可还记得十年前的秦家灭门一案?”
秋姨娘点点头,“妾身知道些许,不过因为身处内宅,一些内情并不甚了解。”
这样的回答在沈倾的意料之中,而沈倾的本意也不在秦家,“那秋姨娘可还记得尚书夫人凌氏?”
秋姨娘思虑片刻,才徐徐开口,“妾身记得,凌氏是盛京闻名的才女,一手棋艺就连先皇都曾赞不绝口,又生了一副好相貌,只可惜,没能嫁得一个好夫君……”
秋姨娘没再往下说,但脸上满是对凌氏的惋惜。
沈倾放下茶盏,看着秋姨娘认真道,“那秋姨娘可知,父亲同凌氏之间,可有什么交情?”
秋姨娘一怔。
阳陵侯和凌氏?
片刻之后,秋姨娘回应沈倾,“据妾身所知,侯爷同凌氏之间别说交情,就连交集都不曾有过,不仅如此,妾身隐隐记得,侯爷同秦尚书之间的关系好像也不太好。”
沈倾紧接着询问,“为何?”
秋姨娘摇了摇头,“这个妾身也不知,许是政见不同吧。”
“那秋姨娘可还记得秦家出事的那段日子,父亲可有什么异常?”
经沈倾这么一提醒,秋姨娘倒是真想起来了,“少夫人,妾身想起来了,在秦家出事的那段时间里,侯爷曾经大醉过一次,梦里唤的还是‘青湄’“湄儿”之类的!”
青湄,便是凌氏的闺名。
这般说来,阳陵侯对凌氏应该是有意的,就是不知道这番情意从何而起。
“那秋姨娘可还能想起,大概是哪一日?”
这一次,秋姨娘想了好久,才回忆起来,“应该是六月初八,那天夜里,侯爷很晚才回来,而且还喝的酩酊大醉,妾身之所以能想起来,是因为六月初刚好是家母的忌日。”
嘉和八年六月初八,刚好是凌氏自尽的日子!
如此说来,一切便都解释的通了。
阳陵侯倾心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