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的琴后,她摸摸琴弦,不由想到那夜,他弹的那曲子。
她还没问老师是什么曲子?总觉得那曲子很特别,她也喜欢的很。
“你想学弹琴?”
杨絮棠不知何时出来,他依然是那身素白的袍子,只是长发散落下来,他只堪堪的束起。这样的他,少了几分正经,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行止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他,只是他从她房内出来,还是睡着她的床,莫名的让她脸一红。
“我吵了您的休息吗?”
“你没进来前我就醒了。”
杨絮棠站在她身侧,肩几乎碰到了她,行止又闻到他身的沉香,她有些晕眩。
“你想学琴?”他再问。
“想学,怕学不好。”除了学武,她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脾气也是不太好。
琴律需要人有耐心,要静下来学,她偏偏是个难静下来的人,她怕叫他失望。
“想学自然是可以的……”杨絮棠的手也放在琴上,眸光却落在她的侧脸上。
少年的肌肤,细嫩光滑不见一丝瑕疵,在阳光下染了层晕圈。
“我要是学的不好,老师就少罚我一些。”
杨絮棠听着笑了。
“看你用心与否……”
行止喜欢看他笑,代表他心情很好:“老师,昨天晚上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你想学那首?”
“想学,很喜欢。”
“等你熟悉了指法弦律后再说。”
“好。”
行止说着,似模似样的在琴有上拨了一下。
“那首曲子是为师新作的,叫《子矜》”
“……”
行止有些意外:“是青青子矜,悠悠我心那个子矜?”
“是。”
那是一首情诗啊!
本来老师会弹这种情意绵绵的曲子,她就很意外了,没想取名还是出自子矜!
难道老师有心上人了!
可能吗?
不可能的!
行止是真觉得不可能!
一来老师身边压根就没有女人;二来他就是个清心寡欲的人,男女之事看的极淡。
也许就是随意做的吧!
“不想知道为师为何做这曲?”杨絮棠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为何?”行止转头,见他的眸子一直在自个儿脸上。
“以后告诉你。”
杨絮棠的笑意始终没有散。
行止莫名心怦怦的跳。
傍晚,宋远差人过来说一起用膳。
杨絮棠推掉了,以休息和读书为由,宋远亦知杨絮棠素不爱交际,他能住到宋府,已经是极难得了。
很快,杨絮棠住到宋府一事传开了。
震惊和沸腾了整个越州。
要知道杨絮棠的绿舍,对许多人而言是个神秘又触不可及的地方。
杨絮棠是谦谦君子,儒生们崇敬他,百姓们好奇他,豪强们想笼络他,皇族贵族们奉他为上宾。
然多年来,他就在绿舍,深居简出,除了在文华院教书,几乎不与人来往。
他与其父杨元初的关系,也值得玩味。
他们父子关系并不亲近,平日极少见面,见面时父子子孝、恭恭敬敬,倒不会让人挑出毛病。
谁都认为,杨家出了杨絮棠这样一个人物,家族必定兴盛。
可谁想,杨絮棠从洛都回来后,搬进绿舍,不问政事军事,俨然成了局外人。
重生后皇上为我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