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止出现在杨絮棠门口,敲了敲门。
“老师,我是行止。”
“何事?”
“老师,外头冷的很,我可以进来说话吗?”
“进来!”
宋行止迈进房,见老师披着外衣,在烛下看书。
看她进来,杨絮棠抬眼:“你不是睡了吗?”
宋行止听了这话,心一跳:“老师怎么知道我睡了,难道老师去过我房间?大氅是老师为我盖上的?”
杨絮棠回:“顾叔来过,我让他看看你房中的炉火够不够热,再添些炭。顾婶说你房中的被子薄了些,这才将大氅拿去给你盖上。”
“老师待我真好。”宋行止吮了吮狐毛里的气息,干冽清爽好闻。
“……”
“你过来何事?”他问。
“我做了个噩梦,出了身冷汗便没了睡意。看老师这儿还亮着,所以来看看老师。”宋行止说。
“我看会书也就睡了。”杨絮棠说。
“我也想看会书。”
杨絮棠抬眼看她,指指手边的手:“这本《旧启年史》我刚看完,你可以看看。”
《旧启年史》乃老师的恩师姚琮所着,姚琮曾是启国的大学士,官至御史大夫,太傅,丞相。他在前年离逝,老师还为此守孝一年,今年才出孝。
她拿起书,坐到他身旁的软椅上看起来。更自然的拎起炉子上的壶,为老师添上茶,再为自己一杯,啜了口热茶。
杨絮棠注意她的动作,嘴角微弯,却是继续看手中的书。
师徒二人,一个在案前,一个在软椅上,无须言语。房内除了炭火偶尔的噼啪声,翻书声,一片安宁。
宋行止会忍不住偷看他,看了又再看,直到老师用手指轻点一下旁边的案台,她忙收回眸光,专心书本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睡意再次来袭。
等杨絮棠回过神时,身边的少年呼吸渐渐绵长,已经在软椅上睡着了。
睡着后的少年,面容白皙,睫毛卷起,五官精致剔透,褪去了狡黠和调皮,还多了几分稚气。
老顾进来了,看到宋行止睡着,忙放轻动作和压低声音:“公子,老奴抱宋公子去睡吧!”
“不必。”
杨絮棠说着,到软椅旁将少年抱了起来。少年似乎睡的很熟,一到他怀里,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脸蛋贴在他心口。他这模样,更像只小狐狸了。
“……”杨絮棠微咪眼,还是抱着少年,步伐沉稳,到了床前将他放在床榻上,盖好绵被。
一旁的老顾看的目瞪口呆。他是看着公子长大的,公子自小性子清冷,专注读书练功,从不让人近身。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世间有人可以睡在公子的榻上。
“顾叔,你去睡吧!”杨絮棠说。
老顾点点头,回头看了眼榻上只露出小脸蛋的宋行止,他怎么觉得宋四公子的睫毛好像动了一下呢?
他看向公子,却见公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他退出去,关好房门。
宋行止在老顾进来时就醒了,她想在老师这儿多呆一会儿,所以直接装睡。
谁知老师会抱她,还让她睡他的榻上。
老师抱起她那一刻,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老师身上的气息太好闻了,她忍不住在他怀里蹭着,贪恋着他的温度。
等被放到床榻上,她惊喜加交,心想能与老师同床共枕,自然装睡到底。
重生后皇上为我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