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孟大人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良久,他才恢复力气,叫人去把‘孟瑶’叫来。
伍越昭一进屋,就看到的孟大人那半死不拉活的样子。
也不怪他伤心,失了林将军这样的亲家,谁会不难受呢?!
伍越昭自认善解人意,所以,她对‘慈父’露出一个笑脸,柔声宽慰他:“父亲不必伤感,既然林家人不愿接受我这样的儿媳,那我不嫁,终生不嫁,这一生都侍奉在您与母亲身边。”
孟大人都要崩溃了!
现在这个时代,谁家会有一个终身不嫁的姑娘啊?!
若是真有女子嫁不出去,那整个家族都会被拖累的!
他满腹委屈与怨恨!
可他才表演了慈父,总不能立马就翻脸!
只得耐着性子安慰伍越昭,并表示他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好一通逢场作戏结束后,他撑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书房,叫来自己的儿子。
冲孟珏狠狠发了一通脾气。
若不是他给到了错误信息,自己怎么会接回孟瑶?!如今又丢了这样一个大的脸!
现在孟瑶就是块烫手的山芋,丢不是,不丢也不是!
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当务之急是保护阿瑶,毕竟她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又被第二次婚,若是一时想不开。。。”
原本愤怒的孟大人慢慢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良久,轻声道:“好好照顾阿瑶,你亲自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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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闺房中,伍越昭拄着下巴看着铜镜里对至亲那般‘爱护’的孟家父子,饶有兴致的笑了:“他们可真有意思,跟演戏似的。”
伍槐一一边拼凑七零八落的林小将军,一边抽空瞅了一眼那镜中画面,嫌弃的撇撇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伍越昭摆了摆手‘诶’了一声:“哎~不要这样说,也许,人家真是心疼妹妹呢!”
事实证明,既定的的事实,就不要再去辩驳了,不然打脸会来的很快。
当天傍晚,那个险些被孟瑶拖累了婚事的妹妹端着一碗甜汤进来,说了一箩筐的姐妹情深,哄姐姐喝汤。
伍越昭一边喝,一边在心里跟伍槐一吐槽:“那瘪犊子真不是个东西!他爹让他来,他却指使别人来,这个懒货!”
伍槐一抖了抖缝了大半的林小将军,抽空儿笑着睨了伍越昭一眼。
该说不说,这药挺猛的。
喝下去没几分钟,肚子就开始绞痛。
正疼着呢,就听见那个之前声泪俱下跟孟瑶下跪抒情的妹妹一改这两天的温柔,掐着腰,十分赶时间的对孟瑶进行嘲讽。
虽说她与孟瑶是同父同母的亲姊妹,可她到底是恨孟瑶的。
就因为孟瑶当初不肯早些死,孟家在这上京城名声一落千丈,即便她后来佯装死了又如何?!还不是已经把屎抹在了孟家的大门上!
连累她嫁人也嫁不得什么好人家,只能挑一个做状元的寒门子弟!
那玩意儿又不值钱,三年就出一个。
若不是孟家名声受辱,身为孟家嫡女,她如何会嫁一寒门?!
伍越昭蜷缩在地上,一声没吭。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理解这个人的愤恨。
孟瑶可以活,她有活的权利,可她不该连累旁人。
她就该在看见来找她的兄长的那一刻,就不要回府,而是直接找个地方藏匿起来。
若她当时肯放弃孟家女的身份,做一个普通人,最起码可以依靠父母的愧疚多得些实惠,而不是生等着将感情消耗的只剩下怨怼,才来分拨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