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黑暗,眼前是似乎触手可及的灯火,但是没有人来救你。”
偏远、空旷的库房,凶神恶煞的绑匪像看蝼蚁一样地看着她。
她被绑在椅子上,没有布料遮掩的手臂已经磨出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她正前方是一扇玻璃碎掉的窗户,她能望见并不太远的山脚下,街道上阑珊的灯火。
“那个时候,你在等谁来救你?”
在等爸爸。
“怎么不指望妈妈?”
妈妈……因为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妈妈为了保护她,已经被绑匪失手刺了很多刀。
奄奄一息,不知道被遗落在哪里。
“那爸爸怎么还不来救你们?”
对啊,为什么?
一幕幕闪过的画面开始有了声音。
一个绑匪愤愤地对着响着忙音的手机怒骂:“娘的,那混账不接!”
另一个绑匪给他支招:“这样,你拿他女儿的手机给他打。”
绑匪一号一边强硬地扒开谢玉遥的眼皮进行面容识别,一边骂骂咧咧:“他连他老婆的电话都不接,我看他女儿的也悬。”
电话接起来了。
谢玉遥立刻挣扎着发出动静,被绑匪二号抓着头发连人带椅子灌到地上:“老实点!”
那边绑匪一号还没有说出轻车熟路的要钱流程,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谢父温柔但敷衍的话语:“宝贝乖啊,爸爸现在有点忙,晚点回去给你带礼物,乖啊。”
他的话音还未落干净,就传来一道黏黏糊糊但格外清晰的女声:“老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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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询问的话语戛然而止。
电话被挂断了。
前后甚至没有十秒。
一直在挣扎的谢玉遥忽然就失了力气,神色灰败,眼泪顺着歪倒的姿势倾斜地流了下来。
就连绑匪都觉得荒唐。
绑匪二号烦躁地抹了两下脖子:“要我看我们今晚就绑错人了……就该绑他的小情儿和小情儿的女儿。”
绑匪一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她怎么办?”
绑匪二号冷漠地瞥一眼谢玉遥:“杀了呗,反正也不差她一个。”
刀尖反着明亮的月光。
“那天好像还是你生日?但谁在乎呢?”
……有人在乎的。
“亲生父亲都不在乎,你凭什么觉得还有人在乎?”
因为在乎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库房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随即是一声谢玉遥只在电视里听过的枪响。
离谢玉遥最近的绑匪中弹倒地,趁着另一个绑匪还在震惊,尚且清瘦的少年立刻咬牙疾跑到谢玉遥身边。
他来不及给女孩松绑,端着枪的手还在抖,枪口死死对准另一个绑匪。
他不知道跑了多少路,气还没喘顺,却有余力嘲讽绑匪:“什么年代了,绑架还只用冷兵器?”
“能干干,不能干滚去吃牢饭吧。”
跟着少年的保镖个个配枪,很快制服了绑匪。
其中一个保镖冷酷地看着逞强的少年,语气无奈:“少爷,被夫人发现你用枪,我这月奖金就没了。”
“真被发现了,我求我大哥补给你。”
成潜把枪还给保镖,整个人瘫软地跌坐在地上,恰好方便他帮谢玉遥松绑。
局势变化得太快,本来觉得自己快死了的谢玉遥还在发愣,直到身上的束缚松了,被成潜扶着坐起来后,猛地抬头抓住成潜的手臂:“妈……我妈妈她……”
成潜轻声安慰她:“时决明走另一条路,找到了阿姨,先把阿姨送去医院了。”
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