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走后,青夏自为自己顺发,心思早就飘远了。
如今喝凉汤除了不想闹出庶长嫡,还有就是,她自己也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将来自己万一有什么变动,心中总是会放不下的,如今的她就已经很被动了,一旦有了孩子有了软肋,被人拿捏轻而易举。
还未恢复良籍之时,那日子过一天算一天没什么太大的盼头,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又是良民,将来只要有机会,是可以脱离宋家的……
虽说如今大爷对她也好,那些个脾气一点一点都在磨合,好似又回到了在书院之时他所有的态度,可青夏知道,一切的平静表象之下都藏着他深深的霸道。
性格本就是难改的,他出生权贵,生来矜傲,有一些敢为人先的想法,可他骨子里依旧是强权之下成长起来的,和他在一起,总觉得喘不过气来,也总害怕有一日自己就那么被丢弃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身不够强大,与他始终没有处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所以在他的面前,只要他稍有一点脾气,自己就要吓得魂不守舍不知所措。
可若自己嫁给一个寻常的人,夫妻之间有商有量,万事好说,这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一个知冷暖的丈夫,而非霸道的主子。
……
喆友看见田田往小厨房去后,跟着去看了会儿,看清她在里头做什么后,沉默片刻,悄无声息的去了书房,低声汇报:“田田还是去了小厨房,吩咐了几个厨娘,将饭菜送了过去,自己则留在厨房熬凉汤。”
宋溓不太意外,将书翻了一页,只说:“看来姑娘是醒了。”
喆友有些无语,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姑娘没醒,田田有了大爷的吩咐,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去再熬那汤药?
“您……您先前交代,不必再置办凉汤药材,可是…可是姑娘若是伺候,不喝那药万一有了孩子……”话不敢说全,半是试探半是看向他,等待他的反应。
宋溓理所当然:“她是我的女人,为我生孩子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喆友张了张嘴巴,即便早就猜到大爷是这个想法,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头还是一震。
他自小伺候大爷,如何不知大爷是最守规矩的人,可是在青夏姑娘身上,他已经破了太多的规矩,甚至连自己的原则都一改再改,如今更是在子嗣大事上都要顺从心意了。
作为大爷身边最贴心的奴才,喆友还是说了:“距离您的大婚也没多少日子了,您何不等到明年?青夏姑娘年纪轻轻,将来有的是时间为你生儿育女的。”
宋溓看了他一眼,笑了:“以后和现在总归都是要生的,可你却不知,这早晚还是有很大分别,于理确实不该,可于情,我想要。”
我想要,三个字他说的理直气壮。
喆友愣愣。
“她若能为宋家生下长子,无论身份如何,在宋家总有一席之地。”
于身份上对她有所亏欠,今时今日,他如何去弥补都弥补不了这上面的空缺,可是子嗣又不一样,他想给她就能有。
她那样柔软又老实的性格,等将来主母进院,她那不争不抢的性格,想要什么都会慢人一步。
太过了解她,不忍她在这事上再受委屈,只有她先生下孩子,最好是长子,那样,她也能有依靠了。
再有就是,他总觉得青夏礼貌疏离太过,二人之间虽说有时温情有时欢好,她表现的与平常无异,可是那一种热乎的感觉不再有了。
或许有了孩子就好了,等她生下一个姓宋的孩子,便能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人了吧?
“凉汤的事不必去说,熬好了给她送去她喝了就是,这些事情上她总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