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林澈开始频繁来往江市,虽然暑假后有几个科研项目,任务繁重,但总能挤出周末或休息时间。
他坚信感情可以培养出来,尽管他对安燃的爱情是一见钟情式的,不属于这个范畴;他们也认识九年了,还不见一丝爱情的火花。但囿于感情的人几乎都剑走偏锋,自有一套说辞:她不爱我,如果还长期分居两地,没有相处,毫无陪伴,感情又从何而来呢?
怀着这样朴素的理想,路途的奔波似乎也成了甜蜜的反衬。他比往常更努力地制造浪漫惊喜,把每次不经意触碰、对视都当做脱敏反应。
不能见面的日子便电话联系,分享自己的课题、实验、论文等大大小小的事,安燃常常耐着性子听完,说一句“嗯,那很不错”,一半认真,一半敷衍。
安燃的卧室——如今可以说他俩的卧室,多了一张折叠沙发床。两人都是偏宅的性格,在卧室待久了,林澈几乎熟悉每一件陈设。有一张三人合照摆放在第二层的柜子,站中间的是少年时期的安燃,穿着白衬衫黑裙子校服,活泼可爱,巧笑嫣然,他的嘴角不禁弯了弯。
左侧同样着装的女生应该是她的同学,目光右移,他的心忽然咯噔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右边那个年轻稚嫩的男生。
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仿佛在哪儿见过。
是林一树么?
不,不是,照片上的人约莫十三四岁,一副初中生模样,他们那时还不认识。他将照片放在灯下细细端详,照片年代久远,光影模糊了五官,然而男生自信爽朗的气质,与林一树完全不同,这却又不像了。
正疑惑着,安燃见他这研究的模样,觉得好笑,“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是我初中同学。”
他忙问:“男生是?”
“赵克绍。”她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道:“他也是京市的,你应该认识,莞——或者不认识……”算了,这是周莞尔的秘密,自己还是不要随便乱说。
“赵克绍?噢!赵家那位公子,”他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真没想到你们以前还是同学呀!”感叹有这一层缘分之余,又惋惜他们和赵家没有太多交集,要是熟一点,兴许能早一点认识安燃。
安燃轻描淡写地说:“嗯,他回京市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因为他不辞而别?她也不知道,好像人就是会慢慢走散,这是人生铁律。
林澈见她皱眉,猜测当时可能闹了矛盾,忙转移话题道:“我刚看到这张照片,还——”还以为是林一树——这个话题更不轻松,他扯着嘴角笑了笑,“还想不起来是谁呢,只觉得眼熟,果然年纪越大,记性越差。”
为数不多外出的时候,他陪着安燃去见亲朋旧友,在一众“恭喜”的祝福,“相配”的夸赞中感受到一点幸福,他们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密的关系,任谁也改变不了。
第一次见李渔时,安燃向宋文玉挑了挑眉,闻名不如见面,他果然一副清冷学霸的模样,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如高岭之花不可亵渎,在高中得是多少人的白月光。
宋文玉得意地朝安燃眨了眨眼,说李渔今年博士毕业,已经人才引进入职江市大学,林澈因为姑妈把宋文玉的工作搅黄了,很是愧疚,想要补偿,于是问他们是否有意愿到震旦大学工作,他可以引荐,宋文玉的学历是本科,有点困难,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李渔微微一笑,仿佛冰雪融化,握住宋文玉的手,“外面再好,江市才是家。”以他的能力自然不需要人引荐,但他已经选择了家乡,而家乡也选择了他。
宋文玉的表哥宋文若在这次聚会的中途出现,他学金融的,如今在华尔街某证券交易所工作,婚礼前半个月特地从M国回来。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