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刚生下的孩子,您说,这得有多狠心呐。”其实她故意省略了很多细节,比如这个女人是被强暴的。
对于其他女人来说,最厌恶的应该是被强暴本身,可对云芝,一定是其作为母亲的本能,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出乎她的意料,当时云芝并没什么反应,而是瞥了她一眼,如往常般斥责“这些七嘴八舌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但她一定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因为她很快发现自己所有的卡都不能刷了,原本对她和颜悦色的贵夫人也突然变得异常冷淡。
甚至连赵克绍都奇怪地问:“瑶瑶,你和我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得罪她了?”
“没有啊,”她这时才感到恐惧,“可能是我说了些话让她误会了。”
赵克绍舒了口气:“误会解开就好。”
“她好像还是不太喜欢我,如果她不同意我俩的事,怎么办?”
“不会的。如果真的不同意,我会去求她。”
后来果真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好在婚礼最后顺利举行了。
叶瑶瑶从此安分守己。这次教训实在过于惨重,几乎令她功亏一篑,她再也不敢心生妄想。
毕竟,安安稳稳的富太太日子可比灰头土脸的社畜生活好过得多。
原本以为生活会复制粘贴,年年如此,可前几天的新年家宴彻底打碎了生活表面的平静:赵家父母关于银行拓展业务的事起了些争执,赵克绍突然瘫倒在地……
雪还在下。
叶瑶瑶缓缓收回思绪。
“妈,”她小心翼翼地问,“克绍骨髓移植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云芝不满地瞪她一眼,“有话出去再说。”她又亲了亲儿子的额头,轻声说道:“好好睡吧,做个好梦。”
她们走到另外一个空着的VIP病房,叶瑶瑶再次开口问道:“医生说可以再进行一次骨髓移植,换个匹配程度高的供体。”
她小心翼翼望她一眼,“亲属之间,可能匹配程度更高……”
四周极其安静,“我们都不匹配……”云芝的瞳孔突然变大,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那个孩子……”
她突然厉声说:“闭嘴!”
“妈,你得为……”
“我说闭嘴!”
仿佛一个世纪过去,她才轻声开口:“他……”
“还活着。”
听到这三个字,她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还是难堪。
“就按你说的办吧。”
窗外漫天飘雪,如此洁白的雪实在不该落在这肮脏的世界。
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