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夜静人稀,这几个字虽然轻飘飘的,但在林一树耳中却异常清晰,“燃燃,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声音仍旧轻飘飘的。
“谁威胁你?”林一树神经有些紧张,弯了腰附耳倾听。
安燃却完全忘记自己说过了什么,林一树说话时带的热气吹得她有些意乱情迷,她又往他身上拱了拱,“一树,我想……”
林一树此时还没反应过来,仍旧纠结着那“威胁”的字眼,“想什么?”
安燃不说话了,动作代替语言,持续向他身上靠,“嗯……”口中咿咿呀呀,像是在唱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
林一树感受到她越来越高的体温,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燃燃,不可以!”此刻他也不淡定了,那打算刨根问底的心暂时转移。
安燃不满:“为什么?”
“要结婚后才可以。”他小声地说。
“你怎么这么迂腐啊,”安燃泄愤般用力扯了下他的衣服,“哪有这么谈恋爱的。”
林一树摸了摸她的脸,“我要对你负责。”
安燃听多了他这一套理论,也知道他内心深处的难言之隐,以前并不言语,可现在,因为酒精的麻痹与刺激,她反问道:“现在你不能保证对我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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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树一时噎住,下意识反驳:“不是。”随后又说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答不上来,想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又觉得不好,想来想去只能硬邦邦地重复一句:“这是结婚后才能做的事。”
“君子发乎情止乎礼”——从小的教育告诉他这就是男女相处的标准之道。
……行吧。
安燃再一次放弃。他固执得很,但她毕竟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不是么。
年会后,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
沪市到处张灯结彩,整座城市陷入红色的海洋。
路过的每一个人都神色喜庆,脸上满是期待——等待着一场烟花,一场盛大的庆典,一场久违的热闹。
与外面的热闹不同,安燃的工作按部就班,且隐隐有越来越清闲的趋势。
工作任务少了,工资却没少,甚至还上了一个等级。
她心中有些不安,虽然和周莞尔聊天时很兴奋地调侃自己小时候的梦想——钱多事少离家近,实现了三分之二。
但调侃归调侃,这实在不是一个好迹象,说得自大一点,这是要架空她的节奏啊!
安燃尝试着问领导有没有新的项目,于部长很客气地笑着婉拒:“新项目人手已经够了。”
“我可以帮忙,”她忙说,心中虽然奇怪于他态度的转变,脸上仍马上挂起一个笑,“打个下手之类的,都可以。”
“打下手那可太屈才了,我可不敢,” 于部长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两颊的酒窝深陷,笑容满分,“而且,我想你应该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
这是很明显的拒绝,而且说得客气又不客气,安燃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道谢离开,“好,打扰您了。”
她没有放弃,见部门的其他人忙忙碌碌,又一一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得到的答案都是“不需要”“不用”,一圈下来,竟然连一个免费助手都没当成。
安燃这才恹恹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算什么事?她心中反复思量,也没想明白。
难道是年会的时候,他们知道老爸也出席了,发现我有“后台”?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按照人性,他们的态度不应该是这样冷淡啊?!
安燃想不明白,不过,她也不折磨自己,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这样吧